被虏上车的遥清内心极度无语。
谁能想到自己探索欲一时大发,想着离开白塔出门逛逛,结果刚一脚踏出白塔的保护屏障,下一秒就被一个巨型的狮子叼走。
看着白塔的身影彻底消失,心里大呼遗憾。
富贵生活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遥清是一个月前穿过来的。
这里和她生活的世界不同,由于地球动荡,污染区出现,为抵抗变异种,部分人类进化为哨兵和向导。
前些年哨向的比例还算正常,但近百年不知是何缘由,向导人数急剧减少,哨向比例达到了万比一的程度。
为保护向导,帝国建起白塔,几乎所有未成年的向导都生活在这,享受帝国最顶级的资源。
出生贫民窟,性格又内向,导致原身没有朋友,在白塔的向导堆里老是孤零零的。
但这种每天吃吃喝喝不用社交,上课还没有考核要求的生活,对于被调休上班摧毁心态的遥清来说简直不要太美好。
所以在经过了这个世界的三观洗礼后,遥清快乐地当起了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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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勘从后视镜里看被他绑走的向导。
她穿着繁重的衣裙,腰间的束带上缀着圆润光滑的珍珠,那一颗的价格能让北境哨岗一个士兵卖一辈子的命。
他心底嗤笑,脸上却作出抱歉的表情。
“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
遥清动了动被麻绳捆住的手腕,也从后视镜里看这个精神体为狮子的哨兵。
他并不像她曾见过的那些哨兵。
白塔里的哨兵会把头发梳起,黑色制服熨烫平整,贴合身材,在见到她们的时候会弯腰行礼。
遥清曾对那些哨兵哈嘶哈嘶。
毕竟那套制服真的很帅。
而前面开车的哨兵脸上一条从眉毛到耳后的疤狰狞生长,肌肉撑满洗得有些发灰的黑色T恤。
属于原野的气息笼罩狭小的空间,灌进遥清身体的缝隙,肆意叫嚣着刚刚那句抱歉,并不出于真心。
不愧是狮子,遥清在心里评价。
遥清不说话,炎勘也无所谓。
毕竟这些白塔里的“娇娇”,受不得什么惊吓。
若不是队长现在的情况太过糟糕,炎勘才不屑来这用兄弟的命堆砌出来的恶心地界。
“我们哨岗有一个哨兵精神暴动了,但哨岗没有向导。”
向导实在太过稀少了,在边境的哨岗自然不会有向导生活。
而每年例行慰问的向导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待上一天,有些甚至连飞船都不会下,生怕脏了她们的衣裙。
手腕实在是太疼了,从麻绳周围泛红的皮肤可以窥见绳下的惨烈。
“你可以把绳子给我解开吗?”
后视镜里的遥清眉头皱着,细嫩白皙的脸上映着苦恼的神情。
见前面的哨兵不说话,遥清又补充:“松一些就行,我不会跑的。”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哨兵的肩膀,斜方肌攀附在肩胛上,用力时像一座小山,能一拳把她打死。
她胡乱地想着,表情却维持着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
“啧。”
小一会儿,前方传来不赖烦的声音。
精神疏导必须在向导自愿的情况下进行,所以不能得罪,不然队长就真的没命了。
车停在路边,炎勘拉开车门,装作敬畏地半蹲在遥清前,帮她解开绳子。
果然流血了。
麻绳因为用力捆绑嵌到了肉里,解开时血顺着流到了炎勘的手里。
炎勘一愣,显然他没意料到只是普通的捆住,会严重成这样。
嘿嘿。
没想到吧小伙子,向导我呀,皮娇肉嫩。
车上没有医疗用品,炎勘懊恼地说:“抱歉,我尽快到哨岗,帮您包扎。”
有点真心,但不多。
但遥清目的只是让他松开绳子,也没在意什么,收手乖乖坐回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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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得荒芜,大片大片的黄色沙地连接阴白色的天空,没有植被也没有人烟。
气温也逐步下降,黄色沙地也变成了白色,雪覆盖住马路,天地混成一片。
车开了两天,周照终于出现了房屋。
遥清的心定了定,前面那个哨兵自从松了绳子之后就没再说过话。
从之前的对话分析她不觉得这人会杀人越货,但她怕这货连续不休息疲劳驾驶,会直接意外在路上。
“那个哨兵很重要吗?”
值得你不惜命把我绑过来。
向导是很珍惜的存在,绑架一个还生活在白塔的向导,会受到很残忍的刑法。
炎勘没有说话,他还是沉默地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