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早就四散而逃。
“难为殿下还记得我的名字。”秋承元笑了,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若说孟笃桀骜朝气,苏晗端方持重,虞召清冷俊雅,那秋承元就是阴柔俊美。
男生女相,像极了他故去的母亲。
秋承元回想着虞召的话,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恶趣味。
“西南境已然是殿下所有,我愿将大权让出,只盼殿下不要杀我。”秋承元跪拜在地,微吟被他这一动作惊得后退半步。
他缓缓抬头,露出那张蛊惑人心的美人面。火光照在他脸庞,闪烁跳跃,美得不可方物。
“臣愿侍奉殿下,为妾为奴。”
微吟对美人感兴趣,但对秋承元的献媚却并不放在眼里。
“我可不敢把太有野心杀意的人放在身边。”她剑尖仍旧指着他,像是要吻上他脆弱苍白的喉结。
秋承元并不在意微吟的冷脸,笑道:“殿下不必担心。臣妾知道殿下属意整个魔域,今日殿下留我性命,不止多了个知冷热的美人,还多了一大助益。”
“我可助殿下夺东南境。”
微吟听到此处,剑尖轻轻一颤,虽面上仍是冷的,但秋承元知道她心动了。
秋承元知道此时不狠心,就没机会了。
他少时在西南境一众宠妃与兄弟间求活,什么手段没用过,自然不会如虞召盼望那样贞烈。
秋承元知道虞召那番话是刺|激他殉城,他并不打算随了虞召的愿。
他指尖聚起魔气,趁微吟犹豫,向魔骨刺去。
竟然生生刺穿了魔骨。
剧烈的疼痛袭来,秋承元却笑了,在昏倒前把重心向微吟靠过去。
微吟不得不接住他。
秋承元紧紧握住她的衣袖,怎么都拽不开。
微吟抱起他往殿外走。
西南境从此归了她,这是个合适的买卖,她没道理拒绝。
只是很快,微吟纳了西南境旧主秋承元做新宠的消息就同她大获全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魔域。
消息到西北境魔宫的时候,虞召徒手捏碎了手中的玉杯。
酒壶掉落在地毯上,虽然没摔坏,但酒撒了一地。
洇湿了好大一片。
小宫人一路跟着他,早摸清他的脾性了。
“城外传来消息,殿下回来了。”
虞召这才缓了气息,道:“不是说行军的队伍刚回程一半吗?”
小宫人撑起笑,道:“记挂着您啊,您在这里等着殿下,殿下听闻您今日心绪不宁,独自一人扔下大军赶回来了。速度太快了,您才没收到消息,此刻算着时间,也快该到宫里了,通了信儿给我们,说是第一时间就要回来见到您,一刻都等不及啊!”
虞召听着他夸张的语气,总算心情好点了。但还是训斥他:“谁让你多嘴的。”
小宫人知道,虞召是在说他传话给微吟说他身体不适的事。
但是秋承元的事传遍整个魔域,若他不使点手段,恐怕虞召气死了也不会服软。
至于计较他通风报信的事,其实只要微吟能回来,虞召根本不会因此要他性命。
“是我问他的,不必苛责他。”殿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正是微吟,她大步走近,还未整理一身风尘,就匆忙赶了回来。
她使了眼色给宫人,宫人会意,悄声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酒壶也掉了,杯子也碎了。西北境的宫人都这么懒怠吗?”微吟道。
虞召并没有提起秋承元的事,说来还是他自找的麻烦。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询问另一桩大事。
“慕隐是不是跑到你那里了。”
微吟早就知道他会问,军中有虞召安排的人手,是她信任虞召,默许他安排进来的。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隐瞒什么。
“是。”微吟点头,搂过他。
虞召单手就能环住微吟,但依靠着微吟时,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这是他的依靠,是他所有妄想。
虞召在乎那些男人,又不在乎那些男人。
他只恨天下人不懂微吟,却不恨微吟也赠与别人垂怜。
虞召从未质疑过自己在微吟这里的地位。
只要微吟肯解释,他就肯信她。
“慕隐小孩子心性,受不了你的对他的照顾,就跑来我这里了。”
虞召听出她话外之意,已然猜到慕隐都做了什么。只是他没想到慕隐竟然还会假造伤势卖可怜。
他不屑于解释,因为微吟会明辨是非。
“放心,我后来仔细调查过,知道不是你做的。”微吟道,“只是慕隐无人指导,终归要走上歪路的。”
虞召安心了,自然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