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并不算奢华热闹,微吟本就没打算给西南境脸面。
但西南境的使臣和西南境魔君秋承元一样,半点不知进退。
虽然已经落败,打着求和的名义,还想求娶微吟。
带头的使者在下方侃侃而谈时,仿佛微吟能嫁给秋承元,是微吟占了莫大的便宜。
用他们的话来说,秋承元多年未曾迎娶王后,相貌不俗,年轻有为。
“唯有西北境明珠当与之相配。”
使者哈哈大笑,微吟也跟着笑起来。
见当事人露出笑,西南境的使者们以为微吟也动心了。
没想到微吟紧接着说:“他是什么东西,值得我舍下脸面下嫁于西南境。”
此话一出,西南境使者脸上挂不住笑了,指着她一句完整话都骂不出。
微吟抬手用魔气斩去他的手指。
“回去告诉你主子,议和就算了。让他等着西北境的军旗插在西南境魔宫的那日。”
议和作罢,双方不欢而散的事传到整个西部。
微吟带着西北境魔君次日就接着朝南边进发。
西南境自知微吟这里说不动,在又失去一座重要关隘后,又派了一批议和使者绕过微吟的大军向西北境魔宫赶去。
只要虞召发话,微吟怎么也要顾及虞召面子的。
他能在微吟回来后稳居西北境魔君的位置,定有过人之处。
谁知虞召接待了使者后,并未多上心,连接待规格都与微吟在边境时接待那批使者的规格一模一样。
使者并不敢质疑他怠慢,只敢一阵天花乱坠的夸赞后请求议和。
谁知传闻中暴戾阴郁的西北境魔君听完,还是懒散靠在座椅上,单手敲着扶手,不紧不慢道:“你们来晚了。我已不是西北境魔君。”
下方的使者和参加议和的西北境臣子一脸懵。
唯有一旁常侍候的宫人越发弯了脊背,低着头背上生出冷汗。
魔君这是又要无事生事了。
自南边大军的探子又传来了几次消息后,魔君就愈发疯魔了。
明明捷报频传,但密探所报,肯定不止军情。
今日一早,密探又传了话过来,魔君面上的阴云就没散过。
这些西南境使者刚好撞上了。
虞召指了指他身旁空着的主座。
这个位置象征了西北境大权。
“知道我为何不坐这里吗?”
无人敢答。
虞召觉得没意思,但还是接着说道:“我在等殿下归家呢。我为西北境公主的男宠,做不了殿下的主。”
殿下是谁,众人心中都明了。只是自甘臣服,将权力拱手相让,还是头一次见。
今日过后,虞召的疯,恐怕又要传遍魔域了。
虞召不在乎他人如何看他,他又饮下一杯酒,面上生热,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传回来的消息。
也是有关西南境求和的。
“听说,秋承元想求娶殿下。”虞召轻轻叹息,但这声轻叹却重如巨石,压在使者心头,几乎喘不过来气。
“听说秋承元是西南境第一美人之子。我虽不能做止息战事,却能做主替殿下纳了秋承元做个美妾。若秋承元真有心,就自请和亲,别拿什么求娶我家殿下的话恶心整个西北境。”
他说完,使者抬头,却见虞召眼神紧紧盯着他,忙又垂下头颅,唯唯诺诺道:“是。”
这次求和虽失败,但好歹使团的人都全须全尾回了西南境魔宫回复。
秋承元听了使者回来后禀告的话,面色如深水。
算起来,他还没微吟年纪大,靠着内斗搞死了一众兄弟,逼的西南境前任魔君只能传位给他。
但说到底,他生母遗传给他的,除了貌美皮囊外,并无其他。
天赋不够,又过于美丽一直是秋承元心头所恨。
可虞召竟然那这些话来羞辱他。
秋承元恨不得活剥了虞召和微吟的皮。
但很快,他便咬不紧牙了。
因为西南境有几座城池的城主已然倒戈,如同当年西北境之祸。
树倒猢狲散,微吟一路畅通无阻,几乎没吃过几场败仗,以战养战打到了西南境魔宫。
秋承元并非第一次见到微吟。
他并非父亲最得宠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到西北境学宫求学的。
只是曾在去给兄长使绊子时,遥遥看过她一眼。
这位西北境明珠的脊背永远挺拔,身材颀长,执剑的手永远稳重,剑尖永远闪着寒光。
多年前,她曾识破他伎俩,护过他兄长。
“你还是老样子啊,秋承元。”微吟道,面上并无太多表情。
秋承元看着残破的大殿,烛台倒在一旁点燃一条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