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绘成了一幅多姿多彩的图画。突然一片长云横抹天边,像一个画师正紧紧握住神笔在增色添彩,给云儿裹了一道金边。太阳升起的地方也由鲜红变得金灿灿,一缕金光透过云缝直射天顶,煞是好看。
“只可惜早已成了过去,我们……我们都是毁了安安美好生活的人。”任临深掩面底泣,泪水透过指缝淌了出来。“杀害她父母的凶手就是欧阳南松,他为了烈水株,那颗在当时被当作神话故事而存在的珠子,害了我们多年的好友,一个三岁幼儿的父母。他不是人,是个疯子!”
岳半凡在听到真相的那一刻,身形摇晃,站起来又坐下,坐立不安。嘴巴大张着,满脸惊慌。甚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竭力劝说自己冷静下来,可颤抖的手早就出卖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岳半凡抱着自己的脑袋,如果了解真相的代价是承受这些痛苦,那他从一开始的信仰又算什么。原来,知道事实也不是件好的事情,至少不要这么痛苦。
房间内陷入一阵死寂。直到带着早餐和火盆的侍女敲响房门。
“夫人,已是辰时了,您该用早膳了。”
“好,”任临深擦干脸颊,强迫自己勾起嘴角微笑。她轻声对岳半凡说:"好孩子,你该回去了,明日你再过来。不过,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些,很多事情都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岳半凡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房间,倒在床铺上回想这彻夜交谈,任临深说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令他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曾几何时,道乙仙人在他心中的形象还是那么的高大伟岸。可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事情原本的模样不是这样的。
从何以安发现异端,嗔戒接二连三的被针对,仙门百家将矛头指向嗔戒门,却又发现针对错了人。一步一步,何以安都是那个努力探寻真相的领头人。再到琅然门固步自封,道乙仙人奇怪的举动。
接着,便是长老院出事,郭长老告诉岳半凡一些当年的事情。任临深两次求情将他救出来,放在自己身边,却不断劝说他投入暗日音门下。
如果没有这场彻夜交谈,岳半凡永远想不明白,道乙仙人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杀师灭祖,杀害好友,疯魔成痴。从前种种善举只是为了他的“大业”而做的一些小牺牲而已。
这样的一个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