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珈脑子一片空白。
怀疑自己看错了，她趴在酒店门背后，死死地从猫眼看向外面。
男人茂密的头顶，扭曲的脸颊，以及她熟悉的凝眉弧度。
她根本没有看错！
能把这么帅张脸做出这么讨厌的表情，只有郑池栎能做到。
敲门声传来，伴随着闷闷的男声，仿佛360度环绕的音响。
“开门。”郑池栎开口。
“……”
文珈僵着没动。
“你吃错药了？”
“……”
文珈的脑子变成浆糊，咬着自己的手指甲，冥思苦想。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网恋对象变成是郑池栎，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小领导怎么可能把郑池栎介绍给她？
文珈回想起当时小领导对她说的话：世界名校毕业，又高又帅，多金单身。
“……”
好像，每个词都是能对上的。
“既然这么优秀，那他为什么要玩网恋？”彼时的文珈不置可否。
“你这么优秀，不也在网恋？”小领导笑笑，“每个人的状态不同，他喜欢先了解性格和内在。”
当时的文珈觉得这想法简直不谋而合，现在的文珈着急得差点没哭出来。
——电话在这时响了。
微信铃声在耳旁炸开，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手忙脚乱掐断。
门后一阵沉默，就在她觉得他已经放弃要离开时，慢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精准无比地传了过来。
“我已经看到你了。”郑池栎说，“有问题开门聊。”
“文珈。”
“…………”
-
文珈开门时，用了史上最阴冷的表情。
好巧不巧，酒店经理将她定好的餐食推了上来，她看着这满桌的盛宴和价值不菲的红酒，觉得十分心痛。
大门关上，她走向餐桌旁边，将颇有情调的蜡烛火焰熄灭。
还计划烛光晚餐呢，烛光个屁，晚餐个屁。
他不配！
外套微微敞开，她习惯性俯下身，露出原本就傲人的胸线。
郑池栎站在她对面，目光下滑，看得清清楚楚。
“……你看什么看！”文珈愤怒地指着他，将外套裹得紧紧的。
郑池栎听到这句，嘴角露出他惯有的冰凉弧度：“难道不是本来就给我看的？”
死男人又在嘲讽她。
“谁给你看的啊！”文珈气急败坏，“这是给我网恋对象看的。”
“事实证明，”郑池栎摸出桌边的火柴，当着她的面，一边慢悠悠地擦燃，重新点上蜡烛，“我就是你的网恋对象。”
文珈：“……”
她一脸扭曲地瞪着他。
郑池栎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露出年轻的薄卫衣，坐在餐桌面前。
“先吃饭吧。”他说。
“你还有胃口吃得下饭？”她挑着眉，不可置信看着他。
郑池栎点头：“我饿了，而且……我不喜欢浪费。”
文珈原本已经想好，美食当前，配上红酒，如果对方长得帅，这场面是多么令人欢喜；如果对方长得不好看，她点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吃完后一拍两散，心情也不会很坏。
但现在……
她抬眼，看着对面那张好看的脸。
明明每一个要素都有，但心情就是无比糟糕。
她气呼呼地把红酒开了，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郑池栎看着酒瓶，吝啬地赞扬：“还可以。”
“当然还可以，”文珈说，“这是我自己从家里带来的。”
“看来你很重视今天。”
“你不要往脸上贴金？”她无语，“我只是喜欢把每件事做好。”
他忽然笑了笑，文珈经不住又开始多想了，心想他是不是暗讽她每次都失败的企划案，心想他是不是又在嘲笑。
于是又生气了，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红酒。
把酒当水的结果就是，原本她半瓶的酒量，两杯之后便有点儿晕乎。
她将牛排盖子掀开，然后看着他：“你给我切。”
郑池栎：？
“你喝了我的酒，难道就不能给我切个牛排？”
“……”
郑池栎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轻轻地叹了口气。
接过她面前的牛排餐盘，用刀叉细细地切成块状，等全部切好准备递给她。
“我要切成长条的。”文珈说。
郑池栎动作一顿：“改成长条的会太小。”
她固执地说：“我就要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