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去世?”祝英台不解:“可是,我们不是都见到陶先生的坟茔了吗?”
换成别人估计就信了,可是谁让我是看了剧本的大bug呢。
“其实大叔,就是陶先生。”我给祝英台分析:“你想啊,首先,大叔对出了我们出的所有对子,最后却分文不要,是不是挺符合五柳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秉性?其次,他既然能答对所有题目,显然对陶先生的诗文非常了解,按理应该也会很喜欢陶先生,可他表现出来的,分明是对陶先生不屑一顾,所以……”
说到这儿,聪明如祝英台也反应过来了:“所以,除非他就是陶先生本人,才会对自己的诗作又熟悉又不屑一顾。”
我点点头,“还有最后一点,你问大叔他是不是陶先生的朋友,他否认了。如果他既不是陶先生的朋友,又对陶先生不屑一顾。那陶先生的坟茔怎么这么巧就在他住的地方呢?”
“他自己立的坟,故意骗我们的!”祝英台恍然大悟:“可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拆穿他呢?”
“陶先生都给自己立坟来骗我们了,显然无意出山,怎么好拆穿,让先生难堪呢。或许……是时候未到吧。”想来,这条线没有受影响,陶渊明怕是要像剧里那样,得给梁山伯和祝英台做一次和事佬,再跟着他们来书院。
祝英台:“那我们怎么跟山长和夫子说呢?”
我:“我们实话实说就好了,山长和夫子知道陶先生的脾性,不会怪罪我们的。”
我和英台回了书院,先去向王世玉说明了此行的情况。
银心在焦急地等在门外,见我们出来,立马和我们说了梁山伯这几天被王卓然他们为难的事。
其实王卓然一开始挺喜欢、挺满意梁山伯的,是陈子俊因为谢道韫的事把恨撒在梁山伯山上,所以故意和王卓然说梁山伯是谢安看中的人。
所以王卓然才和他沆瀣一气地欺负梁山伯,意欲把他赶出书院。梁山伯无端成了政争的炮灰,真够倒霉的。
我和英台一起去找梁山伯,他正在和蘇安一起补水缸。
他们两人相见,会心一笑,明明都没说话,就是有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感觉,或许这就是陶渊明形容的“心灵相通”吧。
王卓然要梁山伯在明天之前补好破了的水缸,并且把所有的水缸挑满水,下山挑一趟水就要好长时间,别说要挑满这么多水缸,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我和英台回来的时候,发现了后山的泉水。后山离书院极近,只要想办法把山泉引来就行,以梁山伯的聪明才智,根本难不倒他,只是缺人手而已。
荀巨伯带着王景兰和蘇安蘇大娘他们赶来帮忙,我准备去把马文才也叫来。
马统告诉我,马文才去拜见王卓然了,于是我就找了过去。
“以你的身份、才学、品状,当是书院第一。可你现在落在那梁山伯之后,这怎么让我向你爹交代呢?”
及至房门拐角处,便听见王卓然和马文才说话。
“小侄会凭自己的本事赢过他的,为了公平起见,王叔叔还是别插手为好。”
王卓然:“公平?这世间不公平的事还少吗?多一两件又算什么呢?明天,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
马文才没再多言,便转身告辞了。
听完墙角,我走了出来,叫住马文才。
“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
“来找王大人?”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我解释道:“不是有意听你们墙角的。”
接着我把梁山伯要引山泉进书院的事和马文才说了一下,他没拒绝我去帮忙的请求,而是问我:“王卓然和我父亲有交情,他如此为难梁山伯,你不觉得是因为我吗?”
换成别人听了他们的谈话,估计都会认为是王卓然为了马文才故意驱逐梁山伯,但谁叫我是那个拿了剧本的人呢。
王卓然因为谢安所以执意对付梁山伯,和马文才说那些话,不过是顺道卖了个人情罢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都说了要和梁山伯公平竞争,不让他插手,他还执意那么做,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是因为你才要对付山伯的。而且……”我感到有些欣慰:“我回来之后听山伯说了,你这两天挺照顾他的。”
就是嘛,人和人之间多一些真心互助,世界才会更好嘛。
我说完,马文才虽没再答话,但我能明显感觉出来,他对我的回答挺满意挺开心的。
他没笑,我反倒忍不住笑了笑,虽然和匡匡有着同样的一张脸,可这别扭傲娇的样子,真是一点儿都不像。
“你先过去吧,我去把马统叫来。”
经过大家的齐心协力,成功把山泉引进书院,以后再也不需要让人辛苦下山去挑水了。
如此惠泽书院的功劳,王卓然和陈子俊不但没理由将梁山伯赶出书院了,还不得不看着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