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家,灶房上方已经冒起了袅袅炊烟。
“小贱人,你倒是快点的,你胆敢饿到我儿子,老娘扒了你的皮!”
“还磨蹭,还磨蹭,老娘打死你,在外面偷人,还把我儿子勾的魂都没了,你这个祸害我打死你……”
一只脚刚踏进院子,就听见周菊芳骂骂咧咧的声音,再抬头,周菊芳已经拿起棒槌追到灶房去了。
乐山乐水见状,重重朝她哼了一声,小牛犊子似的闯进灶房。
宋知安也抓紧赶到灶房,拼尽全力将周菊芳砸在苏依依身上的那根棒槌夺下。
“娘,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的嘛,为什么又要打人?”
宋知安故意板着脸,周菊芳一见平日里对自己还算和气的儿子对她换了脸色,心里就拧巴疼。
“儿子,你就别偏帮这贱人了,她能迷惑了你,可迷惑不了我,你看看她,我让她干个活都不好好干,非得拖到你回来。
你再惯着她,她指定就要上天了!”
周菊芳瞪着苏依依,眼白梦翻到天上去,苏依依则无比委屈,眼眸微垂,忍着泪将锅里的菜铲出来。
她一只胳膊微微打颤,明显是受了伤。
“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依娘她不就在炒菜么,你何苦骂她,打她?都是女人,你逼她做什么?”
宋知安伸手将苏依依的袖子撸起,瞧着胳膊上的一道青红,忍不住对周菊芳话说重了些。
眼见宋知安生气,周菊芳是又慌又气,“儿子,方才她一直不好好干活,你一回来她就干的卖力,你被她骗了……”
“行了,你以后不要再打她了!”宋知安撂下一句话,将苏依依扶了出去。
苏依依眼含水雾,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他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懂的心疼她,维护她了,她一时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做梦。
“你没事吧,我给你上点药吧!”
宋知安拉着苏依依往屋里走,苏依依却柔声开口,“不用了,开饭了,先吃饭吧,这点小事不急!”
“怎么能是小事呢,上个药的功夫,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宋知安想要坚持,苏依依还是摇头,“不不不,一会儿我自己处理。”
生怕宋知安的坚持会让周菊芳更加记恨她,苏依依引着宋知安来到堂屋。
堂屋除了是周菊芳的住所,还是他们平日里吃饭的地方。
苏依依如此坚持,宋知安也只好妥协,拉着乐山乐水坐下来。
这一桌看着挺丰盛,一盘淡的出水的白菜,一盘嫩豆腐,一碟腌菜,中间摆着她方才从胖婶那里买的熟猪头肉和猪肉包,旁边的小篮里还有两个白面馒头和几个黑面窝窝头。
家里的碗几乎都是豁口的,筷子用的时间长,看着也有些黑,但都是干净的。
可即便这样,她依旧没有任何胃口。
周菊芳挨着她坐下,率先夹了一大块猪头肉放在她碗里,“来,儿子,多吃点!”
一家子全都看着她,不动筷。
宋知安明白,这个家里她最大,平日里她不动筷,谁都不会先吃饭的。
她努力地说服自己闭着眼睛吃一口,就一口,可唾沫都吞了好几次,她始终张不开嘴。
“呵呵,娘,你先吃,这个猪头肉我就不吃了,给乐山乐水吃!”
她都瞧着俩小家伙眼瞅她了,所以毫不犹豫地将猪头肉夹给二人,那猪肉包也不多,平日里原主一口气能全吃完,这回她是可劲地往二人碗里夹。
不仅如此,她还给周菊芳和苏依依各夹了一个。
周菊芳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关切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儿子,你是不是病了?这肉食平日里还不够你吃,你分给她们作甚?”
“娘,我没病,我就是吃不下……”
“我看就是这母子仨闹的,今日之前,你根本不这样!儿子,要不你就听娘的话,把她休了!”
周菊芳抬眼,看向苏依依的眼神越发不满了,宋知安赶紧挡住她的目光,“娘,你不要多心,不关依娘的事,是……是我的问题……
娘,你看看我现在这么胖,走一步喘三口,太费劲了,而且我早就听说,过度肥胖对身体不好,容易得病。”
“儿子,你这是听谁说的,你这样的叫壮实,大户人家的公子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只要你吃饱了就行,甭听别人瞎说,啊。
再说了,你这壮的像头牛,病痛就更不易侵身,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啊!”
“可……可这几年我确实觉得胸闷气短,浑身无力,虽说我平日也不出门,可那都是我硬扛着,可见肥胖还是对身子不好。”
“啥?有这事?苏依依,你怎么伺候的我儿子,他这么难受你怎么不跟我说,你成心给我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