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支着的两间竹屋是胖婶的,平日里她会去集市准备点新鲜的吃食放在竹屋里摆着,供村里人打牙祭消遣。
这福乐村距离镇县徒步得需要一个多时辰,村子里也没有人有牛马车,平时去集市上一趟,麻烦的紧。
所以胖婶的杂食铺就给人提供了便利,除了集市上的吃食,还有日常杂用,花样多的很,虽说卖的比集市上贵几文钱,但在独此一家的杂食铺,生意还是非常火爆的。
除却福乐村的人,邻近的村子也会有人过来。
宋知安带着两个小家伙过去时,那胖婶正安逸地坐在铺桌上大口地吃着新鲜的烤鸭。
那烤鸭烤的过头了,皮都有些泛黑,紧致不一的肉咀嚼着,油渍抹在嘴脸上到处都是,让人不忍直视。
不管怎么瞧,她就是没有胃口。
发觉有人过来,胖婶抬眼睨了她一眼,见是宋知安,歪嘴嗤笑一声,“哎呦,原来宋家的公子大驾光临了,我还当你瞧不上我这里的东西呢?”
宋知安瞧着胖婶眼中的轻蔑,无辜地问,“我没招惹你吧?”
“没有啊!”胖婶当着乐山乐水的面狠狠撕下一块鸭腿,美美地咬了一口。
“那你这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宋知安挠挠脑袋。
“我说话就这样,底气足,你知道我为什么底气足吗?那是因为我女儿给大户人家当小妾,近几日,还诊出了喜脉!
哎,你知不知道,就是县城里开客栈酒楼的王大善人啊,我女儿就是跟了他,他一把年纪了,膝下无子,我女儿肚子争气,怀上了!”
说起她的女儿,胖婶便放下鸭腿忍不住夸夸其谈。
宋知安知道这胖婶是个寡妇,有一个女儿,跟她年纪一般大,为了让女儿攀龙附凤,早早地就把她打发了出去,村里人都不知她女儿做了什么,原来竟是给人做了小妾。
“哦。”宋知安不理解但尊重,点点头。
“哎,你怎么这副神色,怎么,不屑啊,你一个落魄的公子哥知道什么,虽说我女儿当了小妾,可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女儿有了身孕,等生了王家的嫡子,她就不止做小妾这么简单了。
我看啊,到时候你们谁都没有我女儿有福气,我女儿那将来可是被人追着伺候的主!”
眼见胖婶追着她念叨,宋知安吓得只好赔着笑脸,“那可真是羡慕死人了,恭喜恭喜……”
见宋知安终于有所表示,胖婶心满意足了,“羡慕也没用,有些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是是是,胖婶,你给我切二斤猪头肉,再给我来一笼猪肉包,还有那龙须糖,油酥糕,枣泥糕也来点,对了,香瓜子再来一斤。”
为避免胖婶再闲扯,宋知安赶紧打断她,这些她都不爱吃,只不过有些是周菊芳喜欢吃的,有些是给两个小屁孩买的。
苏依依她不知道喜欢吃什么,只将乐水抱起来,“乐水啊,你看你们还喜欢吃什么,你娘喜欢吃什么,多挑一些!”
“我娘喜欢吃甜的!”乐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实回答。
“那胖婶,你这里所有甜的吃食都给我装上一些!”
胖婶边忙活边稀奇地瞥了她一眼,歪斜着嘴啧啧,“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宋公子还有疼媳妇的时候?
早上将媳妇从河里捞出来,这会儿又屁颠屁颠地给媳妇买吃的,讨人家欢心呢?
哎,我跟你说,女人啊最擅长的便是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不信你不管她,让她死一个看看。
你要是管了她,你就上了她的当了,她也就彻底把你拿捏住了!”
嘴上说着,手上已经快速将东西打包好,“一共三百文钱!”
宋知安惊,看着没多少,她咋就敢问她要这么多?
胖婶捻了一粒瓜子,笑嘻嘻道,“我这都是赶早从集市上带的,挣两个跑腿费是应得的,再说,我都给你便宜了!”
虽然心里憋屈,可她也抹不开面子跟人讨价还价,只得认命掏钱。
“等等,这两斤猪头肉三十文,龙须糖油酥糕枣泥糕各五块三十文,猪肉包二十文,一斤香瓜子十文,这是一百文,就算要跑腿费,五文钱到十文钱足矣,你怎么开口就是三百文?”
乐山一本正经开口,胖婶气的脸上的白粉扑簌簌地掉,“小子,你好好看清楚,我还给你们包了一只烤鸭呢!
再说,这价格是集市上的价,可不是我这里的价,贵上一二十文不是挺正常的嘛,再加上跑腿费,三百文可不贵。
要是你们去集市上买,还不知怎么被人宰呢!”
“要是我们去集市上买,三百文不定能买多少东西呢,还有这烤鸭,我们可没要,再说,这还是方才你吃的那一只,都吃的差不多又给我们装上,你当我们傻?
爹,咱们去县衙找我舅舅,把这黑心的婆子抓起来,让她坑害人,顺便到集市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