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第二刀要迎面砍下来,只听到咣当一声,眼前的刀被寒冰剑挡住。
“鄢陵!”秦夫人心中先是窃喜,转而一阵担忧,“快去救你嫂嫂,这里由我来抵挡!”
鄢陵内心纠结无比,担心母亲的安危,不愿意抛下母亲,但是又担心嫂嫂,左右为难,又听到秦夫人大声催促道:“快去呀!不要管我。”鄢陵勒紧马绳调转马头冲了出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鄢陵看到远处停了一辆马车,远处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正在拼命地奔跑,几个流寇在后面追赶。妇人双脚终不及流寇的四只马蹄快,跑得太急跌倒在地上,顺着斜坡滚下斜坡,被流寇团团围住。
鄢陵快马加鞭,恨不得飞过去!马鞭划破长空发出呦呦的声音在安静的寒夜里回荡。
葶宁被绊倒摔下斜坡,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孩子顺着斜坡滚下去,撞在一块石头上后最终在斜坡下停了下来,孩子被压在身下,马蹄声在耳边回荡旋转,葶宁不顾摔下斜坡后身体的疼痛,连忙检查身下的孩子呼吸尚在,稍稍松了一口气,听到一阵哈哈大笑声,猛地回头看到一群流寇已经把自己团团围住,马蹄嘶鸣声和流寇大笑声,婴儿的啼哭声混杂在一起。
葶宁快速地爬起来,背靠石头缩着身子半坐着,把孩子护在怀里,一个歹人下马走过去拉扯葶宁的胳膊,葶宁双手死死地护住孩子不撒手,试图用双脚登开歹人,被歹人抓住一只脚甩出去,然后肚子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葶宁刚刚生产完孩子,被这样一踢,疼得浑身冷汗留下来,身体收缩扭曲像麻绳一样,歹人又要伸手去抓孩子,葶宁眼看着孩子要被抓走,急中生智,朝着歹人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歹人胳膊吃痛,啊地一声大喊,一脚踹开葶宁,痛得满脸扭曲地捂着胳膊大口吸气。
围在周围的流寇看到那人的胳膊被咬,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嘲笑那人的蠢笨。
那人被笑得恼羞成怒,抽出佩戴的长刀砍葶宁。葶宁马上翻身把孩子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人的长刀。
鄢陵离葶宁还有好几步距离的时候看到歹人正要砍向葶宁,抽出寒冰剑用力狠狠地掷去,寒冰剑在空中翻了几个圈,准确无误的插进那人的后背,那人的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众人看到那人倒地,笑声突然凝固,想不通从那里飞来一把长剑正中那人的后背,听到急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看到一个少女骑马冲进包围停在妇人的身边,所有的一切还得那么快,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这是才缓过神来抽出佩刀,却被刚才的那一幕唬住了,不敢轻易上前。
鄢陵翻身下面,看到一把长刀立在葶宁的后背,听到婴儿呜呜的啼哭声,鄢陵双手颤抖地推开葶宁的身体,没想到被一只手突然紧紧的抓住,看到葶宁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也失去了力道。
葶宁嘴里含着鲜血有气无力地说道:“鄢陵,这是我和昶安的孩子,快,快带孩子走。”
鄢陵抱过孩子,眼里含泪,声音带着哭腔:“嫂嫂,我们一起走,如果哥哥知道我抛下你会怪我,我不能自己走。要走一起走。”
“我不成了,会拖累你和孩子,你快带孩子走,一定要保护好孩子。”说完伸手推鄢陵走。
一个流寇按耐不住,率先持刀冲过去,鄢陵一个转身躲过歹人的进攻,葶宁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地抱住歹人的腿,对鄢陵喊道:“快走,快……”话还没有说完胸膛上又被刺了一道,身体瘫软倒了下去。
“嫂嫂!”鄢陵哭着大喊。
鄢陵还没有从错愕中缓过神来,那个歹人就要抽出插在葶宁身上的刀,围观的流寇一起进攻过来。黑夜中刀刃发出寒光,鄢陵在地上打了个几个滚,左冲右挡,抽出空隙抽出刚刚掷出去插入歹人后背的那把寒冰剑,一手执剑,一手抱着孩子拼杀。
五六个流寇纷纷被斩杀后,鄢陵趁机跳上疾风马,骑着疾风马冲出了包围。跑出一段距离,鄢陵抽出系在外衣上的腰带,把孩子抱在怀里,用腰带围了几圈固定住,回头望了一眼葶宁尸体的方向,抚摸孩子的额头,眼泪簌簌地掉下来,然后奋力扯住马绳驾马去找秦夫人。
鄢陵驾马很快回到了刚才秦夫人的所在地,用剑挡住马上要落在秦夫人身上的剑,用力一掀,白面书生一个趔趄倒退几步,鄢陵趁机伸出双手抓住秦夫人上马,两人骑着疾风马打算飞奔而去。
鄢陵感觉到手上有点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手上全是鲜血,再定睛一看秦夫人身上已经被砍了好几处,鲜血已经渗透了秦夫人的衣衫。
鄢陵还没有跑出去几步,脸上有一块刀疤的男人追了上来,鄢陵和秦夫人用剑抵挡他的刀的进攻,都感到吃力,正欲找个缝隙脱身,一个嘴角有痣的男人趁着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用刀奋力砍过来,鄢陵和秦夫人只能弯腰斜身躲避,被刀疤男和嘴角痣的男人逼得摔下马去。
鄢陵和嘴角带痣的男人打斗,秦夫人跟刀疤男和白面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