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蓉停下脚步,回望她:“什么?”
“什么东西?”沈致凭也疑惑。
沈欢妤:“五岁的时候,我在老宅给了妈妈一条项链,上面挂了个戒环,那是池琰的东西。”
颜蓉思忖几秒,红唇轻启:“没印象。”
“怎么…怎么可能呢?”沈欢妤拉住颜蓉的小臂,“妈你再想想,我当时真的给你了,你说放到你包里去的,我以为你把东西给池琰了。”
颜蓉拧着眉回忆,眸光闪着疑惑:“不记得,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脱开沈欢妤的手,往主卧去。
沈欢妤不甘心,跟了上去:“妈,那个东西对池琰挺重要的,你再回忆回忆。”
“我不想失信于人。当初我放在你的一个灰色的包里了,妈妈你包这么多,你翻翻看好不好?”
颜蓉走到主卧门前停下,转身时脸色一沉:“一回来你就追着我问池琰的事,我和你爸刚从公司回来,怎么不见你问候一声?”
沈欢妤被训顿时没了话。
沈致凭站在颜蓉一边,质问:“你和池琰什么时候认识的?”
颜蓉也反应过来:“又怎么会拿了他的东西?”
沈欢妤垂眸,犹豫片刻:“小时候你们把我送去老宅之前…摔骨折那次,是我帮他在树上找到的项链。”
回忆不断涌现在脑海,她的脚踝似乎还在隐隐发痛。
“你当初不是为了摘花才爬的树么?”颜蓉显然不信,“什么树还长项链不成?沈欢妤,你能不能别太顽皮?”
沈欢妤抬眼间充满错愕:“我没有爬树!也不是为了摘什么花,当时——”
沈致凭:“行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没看你妈现在累着吗?”
“别你妈再操心,你姐姐现在还在医院醒不来,你倒是一点都不难受。知不知道你妈现在每天晚上睡眠都不好?她白天还要忙公司的事,没什么重要的事少打扰。”
沈致凭的语气还算平和,只是落进沈欢妤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她的什么事不重要啊,当初摔折了不重要,还是她找颜蓉拿回东西不重要。
提到沈星柔,颜蓉的眼眶是立刻红了,卷上一层泪意,沉声对沈欢妤说:“没旁的事你就回房间去,只要你听话些,我对你没什么要求。”
说罢,颜蓉转身进了房间,沈致凭也没再说什么。
嗑的一声,留给沈欢妤一面冰冷的门面。
颜蓉怎么会以为那年她摔伤是因为爬树造成的?那时候救她的保姆没和颜蓉和沈致凭解释吗?
回到房间后,沈欢妤整个人大趴进柔软的床铺。把脸埋在被褥,闻见一股太阳晒过的清香。
自小,她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颜蓉和沈致凭总是听她说两句话就不耐烦了。
她的视线落在房间的儿童式书桌。
他们这么晚刚从公司回来,她却忘记了关心,是她不对,可他们怎么也不问问她,今天是她第一天回家,有哪里不适应、生活上还缺什么。
突然要留在元江市,画具又全都在望城老宅,平板和电脑一样也没带过来。
想画画都没办法动笔。
姐姐是怎样一个人她不清楚,不是她不悲伤难过,只是太过陌生。
姐姐的男友…池琰。
沈欢妤脑海跳出这几个字。
她立刻从床上蹦起,跑到书桌前拿手机,划到和池琰的聊天界面。
输入法弹出,她的纤细的指尖在屏幕上打着:【池琰,如果我告诉你,戒环找不到的了怎么办?】
点‘发送’前,她又犹豫。
删掉重新输入:【池琰,时间太长了,戒环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要是找不到,我赔给你?】
沈欢妤自言自语:不行不行…
池琰说这戒环是他一个走丢的亲人,对他来说肯定极为重要。否则当年见他在花丛里俯身寻找的时候手被割得满手是伤痕他都不肯放弃。
沈欢妤还清楚的记得,那条项链上面明明有个戒环,而链条像是随机配的,一点也不搭。
当初池琰说是家里人把他的东西从窗外扔了出来,所以他们在草丛找无所获,她第二天才在树上发现的。
最后沈欢妤也没给他发送出任何信息。
她开始盯着池琰的头像:是一只用随意线条勾勒出来简化猫头,表情有些呆傻。
她点击他的头像进入他的朋友圈。
空白的。
就连签名都没有,背景也是一片纯白。
好冷清。
反观她自己,就经常在朋友圈分享生活,还有不少她和许竹竹的合照。
等等…池琰,她是不是该叫姐夫?
沈欢妤想到颜蓉在医院和池琰说过的话——
‘阿柔从没对我要过什么,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