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连忙应是,叫人疏散周围看热闹的村民。
柳神婆也被村长派人送回山上的庙里,我这才听杨康说这几年柳神婆很少下山了,不少村子外的人过来找她,她也都给拒绝了,不知道这次村长拿出了什么好处才让对方下了山。
不过柳神婆在离开的时候刚好经过我身边,对方眯了眯眼睛似乎看见了我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我有些慌乱地看过去,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尽管已经长大了,可我对柳神婆依旧是含着一点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对生死的忌惮。
在周围的人都已经柳神婆的这个停顿而有些疑惑的时候,对方一双混浊的眼睛似乎能把我心里的想法看透,瘆人的很。在这种诡异的对视中。柳神婆突然开了口,声音苍老压低了越发让人胆战心惊:“丫头,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很容易犯忌讳。”
柳神婆说完这句话也没有解释就杵着拐杖离开了,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感觉有一瞬间全身都凉了一些,想追上去询问这是个什么意思,可看柳神婆刚才那副样子也不见得说给我听,这个时候一阵冷风吹过,我又打了一个喷嚏。
也许是见我神色不太对,杨康勉强安慰了我一句:“你别听那老神婆的话,再过几天就是七月十五,这几天村子里的大人都这样说,又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听杨康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过几天就是七月十五了,在大城市的时候还没有中元节这个概念,可一旦回到这个村子里,一切和中元节有关的事物好像都变得频繁起来。刚才在河边的时候,好像是听村子里的大人这样教训过小孩子。
一路上杨康插科打诨,我在不久之后就忘记了柳神婆对我说的话,但也不能说是忘记,只是下意识地回避这句话,因为太过不详,而我自己也不想面对。
上午在河边办了法事之后,下面村长就在村子的广播中说了这件事情,并让家中的大人管好自家的小孩子,不要往河边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流过村子的这条河太长了,拦起来也不太现实,只能让村子里的大人们自己注意一点,为了安全当天下午村长就定了一大块牌子树立在河边,就是为了让人不要下去玩水。
回到了家,我才发现门前挂了一些东西,一些晒干的大蒜还有一把桃木剑,在大门还有各个窗户的夹缝间还可以看见几张黄色的符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我问了才知道是姥姥贴上去的,听说是找了一个附近的道观求来的,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我们这边都会做道场,也许是因为风俗如此,附近的道观虽不多但也不少,偶尔出丧搬家都会请对方来做法事。
柳神婆的那句话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这几天我都老实地呆在家中玩手机,顺便在各大招聘网站上找一找工作。
杨康这几天也安静的很,每天待在家里打游戏,再过半个月对方也要上学了,在这段时间可以好好地玩一下,不过在一天上午,对方敲开了我的房门,询问我他那里有一个兼职,按小时计费,要不要一起过去干一干。
我有点犹豫。
因为明天就是七月十四了,这个节日在往常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偏偏柳神婆对我说了那么一番话,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来。
杨康说:“这是县城里的活,我一个同学介绍的,给一个小升初的学生补习英语和数学,一个小时一百来块,一天补习六个小时,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你英语不是挺好的,如果去了,一天至少三百块是有的。”
这样一算半个月下来也有四五千了,毫无疑问,非常贫穷的我心动了。世界上有什么能比死更可怕,那只能是贫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