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二人的相似之处了。
她又飞快往后翻了几张,都是各种宴会的留影,谢轻非指尖一顿,目光倏然停留在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身上。
他大概五六岁,穿着小礼服,头发梳得乌黑油亮,及膝的西装小短裤下露出两节萝卜腿,皮鞋擦得一尘不染,看镜头的表情格外冷酷,宛如缩小版霸道总裁。
谢轻非抬头看看卫骋,他放下举到唇边的可乐罐,不解地眨眨眼:“怎么,你也想喝?”
她没理会,再看看照片里这位酷炫狂跩的小孩哥,把照片举到卫骋脸侧对比了一下。
席鸣坐在她的同侧,也跟着看了一眼,道:“这不我哥小时候吗?”
卫骋皱起眉,就着她的手扫了一眼,脸唰地红了,一把把照片夺过来塞进口袋:“不是。”
席鸣半点不给面子地揭穿:“明明就是,你小时候的照片我家里还有不少呢。”
卫骋瞥着他:“你光屁股的照片我也有很多。”
席鸣无所畏惧:“哈!你这人怎么这么坏还威胁我,你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妈,肯定也能找到你光屁股的照片,到时候我要裱起来挂在办公室!”
“挂在办公室就不用了,”谢轻非没什么诚意地劝道,“可以私发给我。”
卫骋恼道:“谢轻非!”
谢轻非含笑:“嗯?你小时候长这么可爱,给我看看怎么了?”
席鸣连连点头:“就是,偶像包袱还挺重。”
卫骋磨了磨牙,挤出个笑:“你是没见过还是怎么着?”
什么没见过?肯定不是说小时候的照片,而是光屁股。
席鸣此刻真恨自己的上下文理解速度太快,一边暗骂他哥真是太骚了,一边压低存在感埋头吃饭。
谢轻非默了默,给卫骋夹了块排骨。
卫骋扬了扬眉。
谢轻非:“别说话。”
卫骋:“没说啊。”
那你这是什么鬼表情,谢轻非警告道:“想也不行。”
卫骋微微一笑。
谢轻非脸红了:“笑也不行!”
……
饭后,谢轻非将开始与徐思为的第一场审讯。
徐思为被晾了这么久,也没人给他通报过任何情况,被带走前大骂警察没本事的气焰早已熄灭,情绪被不安和惶恐占据上风。
谢轻非抱着大提琴进了审讯室,也没跟他问声好,拉开椅子坐下后就闷不吭声开始调琴。
徐思为充斥着红血丝的双眼落在她手中的琴上,立刻认出了这是自己的东西,双手不由攥紧了。
谢轻非侧坐着,琴搁在大腿上,先慢慢拧下了A弦,将琴轴拔出。徐思为不知道她的目的,没有轻易开口,室内只有笔录员时不时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响,余下就是他自己粗沉的呼吸。
谢轻非又用轴蜡在琴轴处慢慢涂抹,一下、两下、三下……徐思为的目光不由自主凝着她的动作,数到七时她将轴蜡放下,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谢轻非将琴轴重新插进轴孔中,从口袋里摸出支笔来打磨弦槽,徐思为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而在她将A弦重新抻直装入弦轴时,徐思为忽然很不适地出声:“你装反了,这里应该……”
谢轻非手中动作一顿,捏着琴弦一头在弦轴上拨了几下,问道:“这样?”
“不是,先要把它反过来。”徐思为见她到处瞎戳,好像心口也被扎了几个洞似的难以忍受,恨不能自己上手。
“这样?这样?还是这样?”谢轻非又试了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
“都不是,都不是!”徐思为眼睁睁看着被她四处乱怼的弦头,脑门上浮起细汗,“你不能只拧六下!”
谢轻非撂挑子不干了,把没按好的琴弦抽出来丢到桌面上,不耐烦道:“麻烦死了。”
徐思为急了:“你按我说的重新装一次!”
“按你说的?你很懂?”
“我当然——”徐思为话音骤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谢轻非平静道:“你当然很懂了,你要是不懂,怎么用它来割安琪的喉咙?”
她顺好琴弦,干脆利落地将它安好,一点也没有刚刚找不到头绪的生疏样。
徐思为填充饱满的唇因干燥而翘起了死皮,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谢轻非听到他一声气若游丝的“我没有”。
她面向他坐着,琴放到了脚边:“你没有为什么要说谎,你不是说你不会拉大提琴吗?”
徐思为恼怒地看着她:“我本来就不会拉,我只是知道怎么换琴弦而已!徐斯若才擅长拉琴,你们不去找他找我有什么用?”
“你怎么就确定是徐斯若动的手?”
“徐斯若知道安琪睡在哪个房间,他也能取下琴弦杀人。”
“这些条件你也符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