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炙热,让人错觉那禁锢着腰身的力道仿佛还在。
吟长识时务收声专注用膳,反正嘴上不曾吃亏,她的确归心似箭,不过相信凌瞿生会有更好安排。
待酒足饭饱才想起头上墨发半湿,可腹中充实困意浓浓不散,眼皮在打架,脖子也快支撑不住昏沉的脑袋,刚起身想寻间客房休息,身边人靠近而来,下刻双脚离地被一把抱起。
“三哥。”吟长瞌睡吓走了大半,绷紧着身子不敢动弹,莫不成他还想做之前未完之事。
凌瞿生将她反应看得清晰,这丫头从小嘴狠心怯,不给点颜色不知轻重,他抱起怀中人并不急着动作,眉眼间英气逼人。
“我错了,不该胡言乱语。”果然不出片刻,吟长先求饶道。
这姿势身体全部重量都要靠对方支撑,既不敢乱动也不能放松,才一会全身僵硬不已。
等她认了错,凌瞿生脚下才迈开步子,并不是向睡踏去,而是出正厅朝后院走,转过廊下来到院中,绿树庇荫处正放置着一张贵妃椅,他带着身上人一同躺下。
位置不够宽敞,吟长一半身子扑在他胸膛,想抬起头立时被压下脑袋,松挽的青丝打散了,铺在凌瞿生手臂,绿叶间错漏的光束照耀其上,枝木香混合着阳光的温暖气息。
“休息。”命令的话从头上传来。
她依言闭上双眼,也许是太过劳累,也许是因为枕着的胸膛宽厚,吟长踏实入睡,梦里不再是病痛折磨,亲人离散,而是京都别院里的相谈甚欢,痛快畅饮。
醒来时贵妃椅上仅剩自己,吟长侧首微嗅发丝,若隐若现的清新香气她非常喜欢。
“小姐。”若彤此时出声唤道。
吟长才发现旁边还有人候着。
“什么时候来的?”她想知道凌瞿生走了多久,为何自己一点意识都没有。
“半个时辰前。”若彤前头帮珊宁整理了药材,就到客房休息,直到徐公子派人去喊才过来。
吟长养足了精神,回想先前都桑城街头发生的事,必须寻曹言来问一问。
“请曹先生过来。”她言。
“是。”若彤应下。
曹言也在这府中,因此来得非常快,徐三一同跟在他身后。
“小姐。”曹言进院时夏阳西斜,一女子坐在椅上望着树间绿叶出神,她墨发披散听到有人来也不惊慌,伸手随意挽起青丝,斜插入髻的尽然是根枯枝,取之自然用之脱俗。
“小姐。”徐三相继行礼道。
吟长指着面前新添的座椅,神情自若举止随和,全然对待故友一般。
曹言率先坐下,面前这张脸狄芯予大婚那日得见过,她在少爷面前口出威胁,将珊宁窃书之事不了了之,可谓胆识过人,也是那日他才知道,世间有一人还能让寰王忍气妥协。
“为何你们会与楼止桑相识?”吟长单刀直入,没必要与心思缜密之人套话,此刻他们立场一致了,日后注定要相辅而行。
“我只是和楼城主交好。”曹言爽快应答。
吟长心中猜测更落实了一分,曹言在雪域这么多年,即便所有布置功亏一篑,但经年所赚银钱可不是个小数,需要途径周转回中原,都桑城地偏人贫对钱财势必更贪恋,只要给予适当筹码,徐氏商会的年利就能经此获得正规文书运回。
如今即将事发,都桑城又是最好的挡箭牌,商会一切行迹都会终结在此。
“轩辕王会相信吗?”她了解轩昊初,对方可不是被眼前象景迷惑之人,以其心计怕推断得更深。
“明面上的线索均落实在此处,他就算不信也不能再大费周章的搜查。”曹言依言而论。
雪域初安定,若假以时日轩辕王必能收服各方势力,可目前这些人心思各异,朝内局势不稳对他是牵制,就算料到商会之事牵扯更广,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分精力去深挖,一旦涉及他国会导致内外交困,到时能不能收场还是问题,其中风险太大不值得冒险。
揣时度力,待时而动,才为王道。
吟长一经点播便心明如镜。
“为什么是这里?”她明知故问。
“主权者无能,在这穷山恶水中求财心切。”他徐徐道尽。
纵然楼城主无勇无谋也不是那么好拿捏,其中艰难被他三言两语带过。
吟长牢牢盯着曹言,江南之地卧虎藏龙,将权谋之术用得诡变,这样的人是怎么被凌瞿生逮住的,不仅胆大如斗还手段通天,让人不得不钦佩。
徐三在旁忍不住轻咳,因小姐的视线实在过于张扬。
“在下也有一事想问问小姐。”曹言自坐下伊始便在回答吟长所问,此时坦荡迎视她的目光出声道。
得面前人点头应允继续说。
“你可会永远站在殿下身边?”他质问之言落地有声。
曹言总是能知微见著,皇家子嗣日后要走的是夺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