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菜园子里的祖孙
大清早，许渊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他睁开惺忪睡眼，朝窗外看去。阳光点点洒在石榴树上，翠绿的小石榴泛出橙黄。微微的夏风带点植物丛中淡淡的清香从窗户飘进屋内。小屋因为弥漫着自然的味道而清爽淡雅。
许渊山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拖着鞋子，跑到院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四处张望，瞧了半天，没有寻到爷爷的身影。刚好看到梦梦妈妈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把青菜，上面缀着点点露珠，晶莹闪烁。她像是刚从菜园子回来，手上沾满了黑泥。
许渊山看到救星，跑到梦梦妈妈面前，可怜巴巴地问：“阿姨，我爷爷呢？”
“你爷爷在菜园子里呢，和苏爷爷一起侍弄蔬菜。”
“阿姨，我想去找爷爷，你带我去好不好？”
许渊山，十三岁正是好玩的年龄。心理上看待人与物不够成熟可以用幼稚形容，但是对男女感情略有感觉，并且容易当真较真。他初来乍到，虽然他很想伪装成小大人，但是面对陌生的环境，一觉醒来，发现爷爷不在身边，便有点慌了，安全感荡然无存，马上被打回小孩性情，双眼含泪。
梦梦妈妈本想着让他在家玩，一边给他做好吃的，看到他眼角闪闪发光的泪珠，人也急了。
“阿姨还要做饭，我让梦梦带你去。”
许渊山乖乖的点点头，立马把眼角的泪水抹去，他可不能在女孩子面前哭。
梦梦妈妈走到正屋西边卧室窗下，许渊山西屋的旁边，咚咚地敲打窗户，“小懒虫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山山哥哥早就起来了。”
屋内传来娇声娇气的声音，“让我再睡一会嘛，多睡五分钟。”
“赶紧起来了，妈妈有事需要你帮忙。你带山山哥哥去菜地找许爷爷去。”梦梦妈妈说完，又使劲地拍打窗户。
“不要，我不去，菜地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在家多睡一会。”梦梦不耐烦地反抗道。
“梦梦，你爸爸好像还不知道你这次的考试成绩吧？今晚，你爸爸回来，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他。”
屋里面没有回应，没有了动静。突然一个小太阳窜到许渊山面前，笑眯眯地说：“山山哥哥想去菜地是不是？我带你去。”然后转过小脑袋，双手合十说道：“妈妈，我很听话的，求你先别告诉爸爸。爸爸每天都这么辛苦，别给他添堵了。”
“你知道你爸爸辛苦，为什么还不好好学习？”
小女孩低头低声，嘟囔着，嘟囔什么许渊山没有听清楚。他突然感觉面前的女孩很有趣。女孩前脚给他说话目光火光闪烁，后脚在妈妈面前低声下气地卖乖。
梦梦不等妈妈说完，向许渊山眨了眨眼睛，转身一溜烟地跑出院子。
许渊山还沉浸在母女两人有趣的互掐中，一抬头看到梦梦朝他眨了一下眼睛，心跳突然加速，腿不自觉的迈开跟着梦梦朝菜地走去。
夏季农村的清晨，清清爽爽，太阳刚刚露出点儿边，光线温柔。菜地的小路两旁绿色的蔬菜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叶子上晶莹透亮的露水，可爱极了。
梦梦穿着淡黄色纯棉短袖，走在许渊山前面，蹦蹦跳跳。由于迎着光而上，身体也散发着淡淡的暖色光芒。许渊山觉得眼前一朵金黄色的向日葵，在田间飘动，他心中一阵恍惚，脚步就慢下来了。
大城市生活的他，从未切身体验过过如此美妙的乡间美景。也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没有被遮拦，没有被冰凉的建筑物吞噬，边沿全是挺展展地罩着大地。也从未见过这样一望无际的土地，没有被侵占，没有被过度利用，平平展展的，紧扎扎地长满农作物。土地最好的利用，难道不是孕育生命吗？从未见过如此阳光的女孩，不需要锦衣的装饰，不需要淑女式的拘谨，头发散乱铺在肩头，朴素的衣服散发着暖暖的光芒。从头到脚，从内而外，散发着天然雕饰的美。
“走快点。”梦梦回头朝许渊山喊道。
许渊山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心想：“想什么呢？孙媳妇，不可能。学习差，不合格。”又不自主朝梦梦深深地看了一眼，脸红耳热，不过马上神色恢复如常，快步跟上。等走到梦梦身边时，他又故作冷漠，疏远。可惜身边的女孩，不解风情，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注意他的神态，只是一刻不停地东跑一下，西跑一下。
“爷爷。”梦梦小跑过去。
许渊山看到自己的爷爷，手里拿着水舀，从水桶中舀一瓢水，玩着腰一棵蔬菜一颗蔬菜地浇水。他莫名奇妙地觉得来到农村的爷爷就像菜地被淋水的蔬菜，酣畅淋漓地喝过井水之后，瞬间恢复了生机，曾经冰冷黯淡的眼神如今也透着微暖的亮光。许玉水看到许渊山和梦梦一起来到菜地，脸上饱经风霜的皱纹一瞬间舒展开来，一双眼睛早已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山山，快过来。来这里看看小白菜，葱，姜，韭菜，番茄这些植物。”
他很愿意给自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