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好好休养了一段时间,终于到了春宴的日子。众侍女拿着藕粉色的衣裙给朝歌穿上,安夫人过来瞧见朝歌恢复的好很好,粉雕玉琢可人的模样,开心的让桑姨赏了一众仆从。
安夫人带着朝歌,去了后院花厅。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沿水波荡漾的湖畔延伸,薄雾如轻纱笼罩在翠玉一般的湖面上。春风佛来,空气中隐有花香浮动。
参加宴席的贵族们陆续到来,伴着远处歌声寥寥,花厅内欢声笑语不断。朝歌瞧见甘夫人带着云姝过来了,两人都着艳色衣裙,分外明艳张杨。
甘夫人说朝歌的父侯有事找安夫人,就拉着安夫人离开了。朝歌见甘夫人故作亲密的拉着阿娘,不由攥紧拳头,上一世,这佛口蛇心的甘夫人就骗了阿娘和自己。重活一世,自己一定会护好阿娘。
云姝见自己阿娘走远,过来亲昵的拉住朝歌的手,甜甜的说道:“朝歌姐姐,我们去花厅东边看看那开的花吧,我阿娘说那开的花可好看了。”
朝歌瞧着和自己一般大小的云姝,想到自己上辈子死在云姝手里,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的说道:“我大病初愈,身体还未好全,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去吧。”
说完,朝歌领着众侍女离开。云姝见朝歌不似平常那样对自己有求必应,疑惑的问侍女:“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朝歌姐姐不开心的事?”
侍女嫣然安慰道:“怎么会呢。朝歌小姐只是大病初愈,不愿多动弹而已。小姐,奴婢们陪你去东边看看那开的花吧,小姐你摘点花给夫人,夫人一定会开心的。”
云姝见侍女说的有道理,便将刚才的不开心抛之脑后,蹦蹦跳跳的跟侍女们去了东边。
朝歌匆匆离开后,朝歌侍女们见朝歌对云姝不似从前,纷纷有些面面相觑。
朝歌走在前面,未注意侍女们的疑惑,只是在思索着:上一世云姝刚开始和自己也是很亲近的,后来就开始慢慢疏远了自己,再到最后,跟自己反目成仇……
朝歌在思索,未曾留意前面,只听嘭的一声,朝歌被人撞倒在地。
众侍女连忙将朝歌扶起来,见撞倒朝歌的男子着粗布麻衣,便厉声呵斥道:“你怎么走路的?你可知你撞倒的是虞侯家的小姐?”
苍梧连忙行礼道歉,并说道:“在下苍梧,应七世子邀请,与七世子一同来贵府。在下与七世子走散,正在找寻七世子。无奈贵府地形复杂,又未看见可问路的仆从。无意间撞倒了小姐,请小姐见谅。”
朝歌见苍梧虽着组布麻衣,但身姿挺拔,气宇轩昂,遂问道:“苍梧?你是北沂在我朝的质子苍梧?”
苍梧听见朝歌说自己质子身份,愣了一下,但依旧不卑不亢的答道:“正是在下。不想小姐在闺阁中,也知朝堂事。”
“我阿娘与我说的。”朝歌胡乱搪塞了个理由。朝歌见眼前这和箫齐一般大的少年,想到上一世时,苍梧凭一己之力平叛北沂,是北沂赫赫有名的王侯。
朝歌曾在战场上看见苍梧着一袭玄色长衣,墨色飞扬,只一个回合,就将朝歌派出的将领挑下马。那时苍梧的一身玄衣在风中轻动,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日头落了他一身,苍梧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傲然挺立。在和朝歌的多次交手中,朝歌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每次都暗暗在期待与苍梧交手。
而如今苍梧虽才十岁,朝歌也隐隐听说,苍梧在邕朝做质子,大世子不喜欢苍梧,屡屡都给苍梧苦头吃,苍梧的处境并不好。但即便如此,苍梧也顽强的如他的名字一般,英姿飒爽,神采奕奕。
朝歌刚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远处一片嘈杂,有人群往这边走来。
“苍梧,你可让我好找,原来你在这!”朝歌转头,见箫齐走来,与箫齐一道的,还有大世子萧衍和二世子萧衡。
只见箫齐生的白皙秀丽,一袭云缎锦衣,唇瓣含笑,面目俊美。腰间佩玉,难掩骄纵贵气。见箫齐走来,朝歌微不可察的咬了咬下嘴唇,箫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但如今朝歌才七岁,与箫齐并不熟知。碍于箫齐七世子的身份,朝歌连忙向七世子箫齐行礼,箫齐见朝歌也在,眉目含笑说道:“虞侯家的小姐也在,不知你是虞侯家哪一位小姐?”
朝歌行完礼,答道:“我是朝歌,是父亲的长子。”
“朝歌?听闻你和你妹妹云姝出生那日,有巫者占卜:大吉。卦言显示:凤凰展翅,贵不可及。本世子今日见你仪表不俗,可知传闻所言不假。”不待箫齐说话,大世子萧衍爽朗的说道。
朝歌见大世子萧衍和二世子萧衡一同走来,连忙向二位世子行礼。大世子萧衍年十四,五官深邃,瞳深如夜,母后是容后。容后母家氏族强大,威望颇高。在上一世,大世子本来也受先王重视,但大世子在狩猎时,被利箭暗伤,失了一只眼睛,容貌有损,从此变得残暴不仁。大世子本就脾气暴躁,再加上容貌受损后残暴不仁,先王逐渐不喜。
二世子萧衡同箫齐一般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