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讶异:“那你是怎么离开禁地的?”
“我不知道…”
厉诡有一瞬的茫然:“有印记不能离开禁地?”
谢多鱼被这问题问得有些哑然。
鬼门印记这种事,她这么懒散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去了解,也就听黑无常说过那么一嘴,压根不了解。
但有个特赦红衣镇守禁地,倒是比用颗心脏省心多了。
她放开了摁着厉鬼的手,两手环胸:“你的心脏。”
“…好。”
厉诡神情变了几变,有些不甘地把手伸到嘴边:“没想到最后还是只能…”
后半句的话被窜到喉头的心脏堵住,它面部扭曲起来,张嘴想要吐出心脏。
可就在这一刻,它瞳孔倏的扩大,面容无比狰狞地嘶吼起来,两只手不断撕挠着脖颈。
谢多鱼神情一肃,刚要抬手伸向它,边上的那半颗心脏好似突然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咚咚咚”的剧烈跳动起来。
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视线转向边上被裹成茧的心脏。
那颗心脏剧烈地收缩又扩张,极为不稳定的鬼气在心脏每一次收缩的瞬间,从断发出汹涌而出,连带着边上的空间都好似要被撕裂了一样。
“老大,怎么了?”
守门阴差见这里出了变故,立马出现在谢多鱼身边,瞅了眼剧烈跳动的心脏,咽了口唾沫:
“这心脏…不会要炸了吧?”
谢多鱼没有答话,半蹲下身,抬手强势地摁住了在地上打滚的厉诡。
黑色的鬼气从她指尖迅速渗入厉诡的心口。
厉诡身体一颤,深绿色的纹路从血衣的底部开始往心口快速扩散。
诡怨毒?
谢多鱼瞳孔一缩,在纹路即将沾染上指尖的刹那,抬手抽离了厉诡的身体。
“老大,你没事吧?”
守门阴差被这情景吓了一跳,视线不自觉地往她手上打转。
这毒专门针对他们这些地府阴差,但凡沾上一点,不死也残!
谢多鱼没有答话,低头看了一眼身体干瘪,好似鬼气被抽干了的厉诡。
“它的心脏被人做了手脚,三魂已灭,连交流都成困难,算是废了,”
谢多鱼视线在厉诡和茧之间转了一个来回,皱起眉,目光投向禁地:
“收起鬼门,回地府。”
“诶?现在?那这里…”
“鬼门不能有失!”
谢多鱼抬眼看了看伫立在半空的鬼门。
有它在,地府才能固若金汤。
可一旦负面能量爆发,鬼门说不定会有所损伤,到时地府鬼气从结界缝隙涌入阳间那才是真的麻烦。
她收回视线,语气严肃:“马上离开。”
“…是!”
守门阴差抬手收起鬼门,正要离开之际,注意到谢多鱼却没有任何离开的迹象。
他有些傻眼:“老大,你不和我一起走?不会是想…”
话到一半,他目光转向那颗茧。
不能吧?
他家最不乐意担责的老大居然想揽下这种要命的活?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