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朕的栀儿真是多才多艺啊!”裴琰眉眼带笑鼓掌说道,“太子的箫吹得也不错。”
“赏!”
宴会上众人也是纷纷赞叹。
顾晴注视着黎栀,这个和纯玥一样惹人讨厌的丫头,真是眼中钉、肉中刺。虽然裴均卓已经是太子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不尽早铲出,日后必成祸患。
裴煜拿着酒杯反复摩挲,没有了先前的笑意,眸色沉沉的,身上好像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快快入席。”裴琰观赏着眼前的黎栀,视线上下来回打量着,笑得合不拢嘴,说完对旁边的李公公窃窃私语着什么,老太监弓着背细细听着。
“过几日,朕打算去南方围猎,不知林太子可愿一同前往。”裴琰说道。
“既是陛下邀请,岂有不去之理。”林越向裴琰敬酒,神情蓦地变得有些神秘深邃起来。
“好!”
坐在裴深旁边的七皇子裴烬手里拿着扇子不时地扇扇风,他很少看到有比自己母妃的舞蹈不相上下的,这个玥妃是什么来头,裴琰好像对她格外不同。
裴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完全没有注意到场上的任何人和事,他还赶着回去练武呢。
黎栀穿上鞋子快步走回位置上,她好像感觉到了好几个方向的视线在盯着自己,怪不舒服的。
他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了。
黎栀有注意到裴煜的神色,方才转身之时,余光中,裴煜唇角那丝透着冰冷的笑意,俊美的五官也泛着冷意。
到底是谁该心情不好。
他俩的关系到底该如何。
黎栀不知道了,她不再去看裴煜,只是盯着眼前的小兔子糕点,看了一会,目光落在周围的夜色上,水面上倒映着皎洁的月色。
云来了,遮住了月亮,水面上只剩下了涟漪和黑暗,是见不得光的,是要时时刻刻注意着的,她到底该不该继续下去的,她能用自己的一切去赌吗。
云开见月明。
可她心底的云能这样散去吗。
她还是担心着他的。
突然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
宴会上的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是一个宫女不小心失手摔碎了手中的酒瓶,是一个玉石制的酒瓶,瓶里的酒溅到了周围人的衣服上。这声音打断了乐女的演奏,正在哼着音乐的裴琰慢慢睁开眼睛,一脸烦躁。
他越来越听不得噪音了,头疼得厉害。
宫女大惊失色,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大胆奴婢,我这衣服,你你你...”那紫衣大臣忙擦衣服,满脸怒意。
可是还没等那大臣再说话,裴琰便下旨将人乱棍打死。
那透着杀气的眼睛,冷漠至极的神情。
生命在他眼里如同草芥一般,可以轻易践踏,他是天子,定人生死如同呼吸一样简单。
黎栀刚想说话,就看见两名士兵手持红漆木杖猛的将人拍昏在地,那婢女还没来得及反抗,便顿时血溅当场,没了气,被拖了下去。
宴会上的大臣们都熟视无睹,各个皇子还是依旧在喝酒吃肉,妃子们捂着手帕不敢继续看,裴烬喝着酒,摇了摇头,看着太子裴均卓面色苍白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黎栀看不下去了别过了头,拉着星云的衣裙,如果她要是早点说些什么,或许可以救那个宫女...
她还是自私的。
和那群人一样。
黎栀,你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别人。
高台之上的那个男人,喝着酒,面容阴狠,麻木不仁,身上全然是危险的气息。
台下的林越暗下了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又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臣子,这琰国真是气数将尽了...
*
宴会结束了,群臣尽兴而归,杯盘狼藉,好像那件事没发生过。
黎栀慢慢地走回睦月阁,星云和沉香在她身前提着灯引路。
夜风吹得她冷冷的,心里也有些颇不宁静,已经有些秋日的感觉了,脑海中刚刚那一幕好像还在眼前...
她忽然感觉好冷好冷。
那会不会是,日后,她所爱之人的下场,她不敢想。
黎栀感觉有件衣服类的好像披在了自己身上。
是檀香的味道。
她仰起头。
在密林之中,从远处看,除了幽幽的灯火,再也看不见其他。
“你...”
前面两人感觉到不对劲转身查看,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黎栀身后,沉香认清了眼前的人,手上的灯一时间没拿稳,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星云立马捡了起来,就知道他会来,这些场景她都司空见惯了,示意沉香安静点,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