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紫色。最后是暖阳的出现,和煦的光撒烧在船顶及海面上,连着里头的人也感受到了暖气。
沫双还在呼呼大睡,而夭菊娟子、叶小曼原就无甚睡意便起来了。
穿戴好衣衫,夭菊娟子便道:“小曼,他还爱着我。”此话像是说与叶小曼听,但更像是说与自己听。
叶小曼自然知晓夭菊娟子说的他是谁,可柳深华是夭菊娟子的春闺梦里人而不是叶小曼的,对于这则话题叶小曼自然无啥兴趣。便应付道:“只要见过主子的男人,哪个不喜欢你呢?难道柳深华会退而求其次的喜欢上弦菊?”
“可是他曾经那样对我。”
“主子你糊涂了吗?柳深华是商人,你在他眼中跟价格不菲的奇珍异宝并无二致……一旦有了比你更有价值的东西,他随时可以拿你去换。就譬如历代皇帝的选择——向来都是江山重于美人!又譬如一对恩爱的年轻伉俪,一开始或许不离不弃,可等到女子人老色衰,便会去寻觅别的貌美女子。对于男人而言,所谓的坚贞爱情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幻梦。”她自觉看透了人生百态,可心底却益发荒凉,这种荒凉是六月的雪,能够兜头湮灭身体的热!
夭菊娟子微微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的不错,我确然糊涂了……等会儿你帮我寻些脂粉来,我要上妆!”
“那主子可要等些时候。”叶小曼说完便去了。
大约也就间隔了二个时辰,叶小曼便带回了一堆东西——竹报平安绣的苏州宋锦服、玫瑰膏、蛾绿螺子黛、颜色醇厚的胭红、胡粉及涂花钿的金笔。
“你到哪里来的这些东西?不会去弦菊那要来的吧?”夭菊娟子一见这些名贵脂粉便知得并不是一般女孩儿家用得起的,可作为柳深华的妻妾大抵还是消耗的起。然,夭菊娟子如今最是厌恶弦菊,弦菊用过的脂粉,她自是不会去用的。
叶小曼笑道:“哪能跟弦菊要,我丢的起这个脸,可主子您是丢不起的……这是我跟浅浅姑娘换来的。”
“浅浅?”夭菊娟子忆起了那个穿碎花长裙的女人——面不沾粉,看上去极其普通——想不到竟藏着这么些好东西。于是又道,“我们出门前并没带值钱货,你拿什么和她换?”
叶小曼看着夭菊娟子道:“我是取刚捞上来的大鱼的鱼鳞,然后浸入水中,撒上杭白菊、丁香。等到花香的香味于鱼鳞片融合一起的时候,我便拿出来打算给主子您做个额饰。正去居所时,浅浅姑娘路过了。她问我这是什么?我便说是彩虹花钿,有丁香和菊花的香味,且能在暖阳的光照下惊现七种色彩,只是价格忒昂贵。她听了以后异常喜欢,便提出要拿她的东西于我交换十枚彩虹花钿。”
夭菊娟子听后沉思了一会儿,即道:“你的心意倒很好,现在便取一枚彩虹花钿于我吧。我在其上画上菊花,然后黏到额间。”接着又愤愤道,“等我梳妆完毕,便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弦菊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夭菊娟子底子极佳,便是不施粉末也够动人了,可一旦上了粉末那便有——三千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效果——所谓的倾国倾城是能让女人感到极度自卑,而男人□□焚身的绝色容颜!
哼,柳郎,柳郎,你的小娇妾还能承受的住这般绝色的容颜吗?
一直以来夭菊娟子对自己的容貌有着极大的信心,可看到柳深华这样宠溺弦菊,心里便较真起来——或许在很多人眼中,美的鉴定只看他是如何欣赏的。
妆罢,夭菊娟子起身出去。果然如她所料一般——男人见到她便露出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夭菊娟子心里忖道:自己虽及不上烟岚妩媚但她却没有自己震慑场面的霸气,所以终究是输一筹的。
黑髯大汉见之捋髯微笑,儒生见之呼曰“妙极妙极”。少年见之脱帽着绡头,技工见之停其手中活,但坐看美人。
“娟子,你真美!”柳金华望着她,痴痴地不敢移了目光。而他的三弟柳深华却像没事人一般不看也不说,这般冷漠的态度在所有男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大抵就是这格格不入的样子才分外令夭菊娟子上心。
依在柳深华旁的弦菊,见了夭菊娟子恢复女装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吃惊,但也就是一瞬间的变脸,随后很快便恢复正常。特意贴近柳深华耳畔甜腻腻地说:“亲达达,你看晨光如此之好,我心下很是欢喜……不如你我同去船首欣赏一番。”说着便风骚地主动环住了柳深华的腰部。柳深华无法,道了句:“好。”即随她去了。女人的醋味一向大,夭菊娟子朝着弦菊不屑地“哼”了一声,竟跟着他们走到了船首。
船首风大,叶小曼命沫双去居所内拿几件披风,自己则跟上了夭菊娟子。
晨光虽好,但波涛却澎湃,这响声仿佛是一个底气十足的雄儿在歌声嘹亮。
“亲达达,你看,脚下水缓缓,我心思悠悠。”弦菊语毕,贴着柳深华的身体更紧。
这弦菊是有些小才,肉麻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如此急速澎湃的波涛居然能被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