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帮你洗。”
由恪将手擦净,拔步向后院走去。
“不劳你费心——省些力气去惯着你师妹吧,她脾气还是太小,指着你再给添些气焰才好。”
不多时,由恪又折了回来。
“她所有的衣服都是你洗?”
寻常衣裙自然不值得一问,反应过来这个“所有”特指哪些衣物后,唐妙兴脖颈都染上几分红色。
“恪哥,别问了……”
由恪:“……”
由恪:“真是服了……”
–
昨天晚上那种程度的折腾放平时言九一点不放在眼里,但毕竟刚挨过雷劈,不可同日而语,竟显得有些激烈了,累人的不行。
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院里只有由恪和由守对坐下棋,她一手扶着后颈,一边打着哈欠问:“师叔,我妙兴师兄呢?”
“问我?”
由恪冷笑一声,瞥了她一眼后剩下的话全都被堵回去再也说不出了。
黑色吊带与粉色长裤之间是她纤细光滑、坦露在外的腰腹。她本就白得晃眼,偏偏还扣了一条银链在腰间,被日光折的分外刺眼。
“不知道穿件上衣……”
他下意识出声训斥,又想起昨夜她离去时的背影,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断的突兀。
“哎,这不是穿着呢。”
她语调轻松,全不以为然。唐妙兴倒是给她拿了一件上衣,但是怎么说呢,他那审美也就跟管儿哥差不多,上下一水儿的粉色,这能好看吗?
索性就没把吊带换下来。
她一径走过去,拉了个凳子贴着由恪坐了下来。对面的由守这才看了她一眼,倒没说什么。
“师叔,”她抱上由恪的腰,钻进他怀里,“小九错了嘛,您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知道她说的不是衣服的事,由恪的目光仍集中于棋枰上,淡淡“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我昨天不该那样跟您说话,更不该推您,对不起嘛。但是那会儿不是有点难过嘛,一不小心就……我手劲儿是不是还挺大的,疼吗?我给您揉揉?”
由恪道:“是不小。”
由守:“……”
“师叔,”她肯卖力,衣服都给揉皱了,问,“您原谅我了吗?”
“……不怪你。”由恪镇定自若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平稳,甚至带点柔和。
言九眨眨眼,问:“您这是想哄我吗?”
由恪忍了忍,还是有点没忍住:“知道我脾气不好就别招我骂你。”
“哎!”她乖乖应了声,揉了没几下就累了,又撒娇说手腕疼。由恪沉着脸,一手握着她的手腕捏了捏,一手挪动棋子。
她趴在由恪膝头看着,偶尔抢在他之前动手支士拱卒,没两下就把战局逆转,让由恪被将了军。
言九认真分析:“是我来晚了,师叔你第一手下的就有问题。”
由恪:“……”
“好嘛好嘛……”由恪手头的事算完了,她才说起正事,“我想洗澡,但是手好痛,这边,都疼……”
由守:“……”
他有点后悔没从一开始就走人,此刻毫不犹豫地起身道:“我出去逛逛。”
–
银链从她腰间掉落,砸在地上很有分量地震了几下。她搭着由恪的脖子,窄窄的腰被他的手冰的缩了缩,
“师叔,”她问,“您不回来是在躲我吗?”
由恪手下的动作有条不紊:“躲你?你言大小姐什么身份,我都要暂避锋芒?”
“……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啦!”
他这才跟上一点她的脑回路,笑了一声反问道:“我看起来很闲吗?”
“诶诶诶,这不对呀!您应该纠结、痛苦、羞愧,辗转反侧、寝食难安、睡不着觉!”
“是睡不着,忙的没空睡。”
她不高兴了,嘟囔道:“您好歹装一下嘛,这么大年纪了要点脸呗。”
事实证明由恪的宽容很有限,她可以撒娇、甚至可以耍赖,但是以这种近乎平等的姿态来调侃他绝不被允许。他在她颈侧捏了捏,默不作声地将人一把摁进水里。片刻,再将人捞出来环在臂弯,由恪端详着那张漂亮的小脸上蒙着的大颗大颗的水珠,昨夜滋生于他心底的疑问再次响起,无声地诘问道:
要哭,找他不行吗?
“真是——背时娃娃。”
–
由守回来时给言九带了水八块,他道:“刚刚在街上遇上妙兴,他让我带给你的。”
言九问:“师兄他在干嘛呀?还不回来吗?”
由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快了,门口接着去吧。”
两句话就把孩子打发出去了,由恪冷眼看着,问:“又想说什么?”
“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