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沟通方式。经过紧张刺激的文字交流,我们最终在剧本方向上达成一致,还商定了一些其它事务,比如经费拨款。
离开前,她礼貌而亲切地殷殷叮嘱:“希望您能尽早开工,假如遇到困难,请·记·得·联·系·我,好吗?”
好……好的。
虽然对方笑意款款,那双持明族常见的青色眼瞳却隐隐流露威胁性的寒光,我实在不敢说不好。
我想这种压迫感不单单是来源于催稿人对编剧,监制对导演的天然威压。我对持明族的女孩子多少有点心理阴影在。她们还没出生就常年待在水下,习惯顶着水压活动,肌肉紧实且爆发力强。何况含英小姐在神策府的任职,哪怕干的是文职,一拳打五个我这样四体不勤的文娱工作者恐怕还是不成问题的……
幻戏的制作也确实不宜再拖。交付剧本只是开始,之后要通过挂靠的幻戏社租赁器材、挑选演员……事情多得我光是想想就要戴上痛苦面具。
按理说入行久的导演都都有自己成熟的拍摄团队,可对我来说,长久维持一个小团体不散的难度,和从现在起改行加入六司,立志二十年干到六御的位置也没差了。
——就是说做梦比较快。
经过漫长而充满艰险磨难的前置工作,正式拍摄开始那天,含英小姐和我约好开星槎来接我。
但当天早上我推开门,等在院子里的身影却大大出乎意料。
少年将士身姿秀挺,微微抬头凝视高大的银杏树,清风拂过他雪白的发丝,发间红绳轻轻摇荡。金黄的叶片缓缓飘落,有一片恰好落在肩头发梢,就像风也在为他缀饰。
他侧身看过来的时候,仿佛是继承了某种没必要的师徒相似性,有那么一瞬间,相隔遥遥时光和我记忆里的画面地重合了。
“早上好,阿婵姐姐。有些日子没见了,近来过得如何?”
不过,等到那双金色的眼眸微微弯起,笑意明朗地打起招呼,那点微妙的似曾相识就如烈阳下的薄霜,迅速消融不见。
反倒是某些源源不断、仿佛存在于少年呼吸间的积极情绪,跟着早晨明亮的日光一路铺到我面前……让我忍不住抓着门框,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