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天边霹过一道雷,闪电一下照亮天空,惊得缪衡汗毛都要竖起来。他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公冶芷,语气带着斥责:“可别乱说。”。
惊雷霹下的一瞬间,院子的另一边跳下一个黑色的影子,用内力喝出一句话:“姓柳的,我回来了。”
那人的功夫非常奇特,身形忽快忽慢,从屋顶跳下时,在空中停滞了一下,紧接着却身影一晃,出现在那群仆人之间。
柳家的仆人见此情形吓得在院内四散奔逃,但弃主人而去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几个人聚成一堆,缩在院内的角落里。
黑影是个年轻的女子,她在院中抬头,对着上方喊道:“屋顶上的客人们不下来吗?”
公冶芷闻言,不等缪衡作出反应就拉着他跳进院子里。缪衡感受到她步法与寻常轻功不同,也如那黑影一般飘忽多变。
“你们师出同门?怎么使一样的功夫?”
公冶芷几乎翻了个白眼,低声说:“我还会少林拳法呢,难道我也是秃子?”
两人仔细看过去,那黑影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女,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衫,头戴一顶斗笠,透明的黑色面帘罩住了脸,可以说从头到脚一身黑。
黑影看了眼公冶芷,淡淡说了句:“好久不见。”随后一个起身,一脚踹开了那柳公子所住的屋子的门。
黑影来势汹汹,屋内人好像早有准备,坐在门口等着,脸色愈发苍白。
这时候,院门被推开了,来人是陆絮。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黑衣女子看起来很是危险,她并没有跑去自己那未婚夫身边,而是站到了公冶芷两人的身边。
黑影的脸藏在面帘之后,看不真切表情,只说了句:“新娘子也来了。”
“既然柳家有喜事,我也来送一份礼。”说着从腰间摘下一个湿漉漉的包裹。黑影却并没有把这东西给在场的什么人,而是反手一抛又一掌拍出,将那包裹的布料尽数震碎。那包裹中落下一个物件,砸在了柳家一个仆从的脚边。那人瞬间惨叫一声:“救命啊,出人命啦,人......人脚啊!又是手又是脚,疯子!疯子!”他这么一叫,周围的人纷纷退后,连连惊呼。
那东西确实是一截人的脚,还带着脚掌,穿着靴子。
缪衡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冷气。他拉住一边一个吓得倒在地上的嬷嬷,问道:“什么又是手又是脚的?”
那嬷嬷看来是被吓到了,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伸手指了指柳公子所住的房间的方向:“你......你看屋檐,手......一只手......”
缪衡和公冶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屋檐上果然吊着一只人手。缪衡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一阵恶心泛到喉咙口,脸色都开始发白。
看来刚刚是这只手先被发现了,才聚了这么多人在这儿。
“好吓人呀,这人好凶,是不是。”公冶芷嘴上这么说,语气却一点不急,还带着戏谑。
公冶芷好像一点也不怕那人,竟还上去搭腔:“这是谁的脚呀?”说着环视了周围一圈,“我看也没有谁少了脚啊?”一些胆小的都忍不住朝脚下看,好像要确认一下自己的脚还在不在。
“啊呀,不对,瞧我这脑子,我好像说错了,这柳公子的脚......”公冶芷故意欲言又止的。
她掩嘴笑着,又补了一句:“不过这只脚还是蛮新鲜的,也不像柳公子的啊。”
这话一听就是故意找茬。
院里立马有人叫骂起来:“别仗着自己是什么便宜客人就在这胡说八道。”
“妖女,快滚出去。”
“说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
院内一阵吵吵嚷嚷。
“够了!”那柳公子还坐在屋内,但终于开了口,“今天来的三位究竟是什么人?尤其是今晚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你的大礼,看来我们是承受不起啊!”
黑影冷笑一声:“柳公子大婚,不觉得少请了什么客人吗?柳家的亲朋请了,生意场上的朋友请了,三湘的乡贤望族请了,那没请的人,比如新娘的亲人和朋友自然就只好自己登门了。我喊你一声姐夫,你敢应我吗!”
黑影摘下了她的斗篷,院内灯笼的火光映照出她的脸来——这甚至还是个孩子的脸,十四五岁的样子。这张脸原本应该和陆絮有三四分相似,但一双眼睛冷得像钩子,左边脸颊绽开一道有两三寸长的疤,让这张脸一点没有陆絮那种娇美惆怅的感觉,只显得稚嫩却饱经江湖风霜。
“纭儿!”陆絮颤抖地呼喊着那少女的名字,流下泪来。
“陆纭?”准新郎开了口,“絮儿的小妹?你不是......”
“我不是三年前就病死了?”女孩打断了他,“但是我不甘心啊,于是我死了变成鬼了也要爬回来。”
柳公子又问:“你学了魑诡步?魑诡步是早年柳家的功夫,失传已久,你是怎么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