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子，在望向朝暮暮的时候，浑身显然都僵了僵。
两人身体间只隔了薄薄一层水，水波流动带起衣服，挠的人心痒痒的。
朝暮暮的鼻梁上沾了一滴水珠，一路滚落下来，进过微张的唇，缓缓滴进河水里。
“哈哈哈……”朝暮暮觉得抱歉又好笑，忍俊不禁。
秦魅眼底微微泛红，手紧紧握成了拳。
“暮暮……”
她声音有些低了下去，带着些可以遏制的颤动。
朝暮暮：“你怎么了？”
“我没事，没事。”秦魅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天气还凉，去换件衣服吧。”
“好……”朝暮暮抱着身子起身，确实好凉！
秦魅却拉着她朝山上的竹屋去。
朝暮暮：“不回去吗？”
秦魅边走边道：“这模样，走在街上也着实不妥帖。”
等到达竹屋，朝暮暮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竹屋近看更为别致，一个小院子种了多种多样的花草，被养护得勃勃生机。地上都仔细镶嵌上了石子，蜿蜒到门口。
秦魅道了声：“师父。”
寻着秦魅的视线看去，门前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白衣男子。
墨发如瀑，披散在肩头，却一点儿不显得妖冶，眉梢入鬓，与两点墨韵一样的眼睛，交相呼应，乍一看如同水墨画里头走出来的仙人。
“师父……”朝暮暮也喊道。
男子也是一怔：“朝琬？”
“朝……琬？”秦魅疑惑道，“你们……相识？”
朝暮暮点头，一边在手上哈了口气：“嗯，我曾经跟着师父学过一段时间的琴舞。”
她曾是朝琬时，朝老爷为了不露馅，不知从哪里寻来这仙人一般的人物，没说名字，朝老爷唤他无名仙师。
无名也教的极好，朝暮暮认真听下去，短短三年内便练到能拿出手的程度。
不过后来授课结束，朝暮暮也就没有见过他了。
那时候她也才十岁，这么多年过去，师父竟一点儿也没有变化。
秦魅：“师父，妾与暮暮姑娘在溪边玩耍，不慎跌落溪中，暮暮体弱，需快些换衣。”
无名脸上看不出情绪，只转身进屋，一边道：“进来罢。”
秦魅匆匆拿了衣裳，单独溜到一间屋子里头换上了。
无名上下打量了一下朝暮暮，道：“我这没有你合身的衣服，先将就一番。”
“添麻烦了……”朝暮暮接过衣裳，正要朝秦魅换衣服的房间去，无名恰好也上前一步要为她引路。
朝暮暮脚下来不及刹车，整个人扎扎实实撞到了仙人师父的身上。
无名雪白的衣裳顿时染上了水渍。
朝暮暮忙鞠躬道：“对不起……”
“你去这间。”无名指着她身后道。
“好……”朝暮暮乖乖去了后面那扇门。
朝暮暮心中隐约觉得近期自己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她也不太确定，于是她下意识去看无名的反应。
无名面上并无表情，定定地站着，如一株纯白的风铃草。
朝暮暮对无名好感顿生，心想不愧是世外仙人。
……
朝暮暮带上门，门外，无名定定站着，脊背仍然是是笔直的。
他轻轻捻了捻沾了水渍的衣角，垂着目光，叫人看不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