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上腰间的枪,厉声呵道:“都不许动!下面是什么?!”
这味道,明显是尸臭!
其余警员也反应过来,不露痕迹地将钟家人包围。
面对枪械的威胁,钟家人只能铁青着脸色,一言不发。
寂静中,警.察小哥举枪上前,一脚将那伪装的墙面踹开。狭长的楼梯深不见底,黑黝黝的仿佛一只张开的兽口,裹挟着腐烂之气,像是要将所有人吞噬殆尽。
“下去看看。”他偏了偏脑袋,随即就有两名警.察猫着身子跨进洞中。
过了许久,下面才终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先上来的警.察面如菜色:“老大,下面堆了好多动物的尸骸,上面伤痕密布的,都烂的不行了,像是虐杀,还有这个,”他举了举手上的东西,“是器官。”
半月形的绛红器官飘在福尔马林中,看着十分瘆人。
“下面还有个手术室无菌室,”紧随其后的警.察呕了两声,补充道,“就那里看着还干净点。”
“你手里又是什么?”小哥蹙眉问道。
“唯一的活物。”
那人抬了抬手。只见生锈的铁笼内,黑色的一小团蠕动了一下,很轻微地“咪”了一声,众人这才发现这是一只纯黑的奶猫,它绽开的皮肉与黑色的毛发混在一起,伤口边缘泛着腐烂的黑,还隐约有些白色的小虫子在里面蠕动。
伤的这样重,大概是活不成了。
“找个地方埋了吧,活着也是受罪,”小哥吩咐道,“联系法医检验器官,把所有人都带回警局。”
“是!”
“等等,”钟岁晏忽然打断道,“这猫好歹是条性命,先送宠物医院吧,要是救不回来,也能直接安乐,少受点罪。”
“这……”
拎着笼子的警.察有些犹豫,还是小哥拍板道:“小刘,咱们警局边上不就有个宠物医院吗?你给送过去。”
“哦,”小刘警官抱紧了笼子,朝钟岁晏笑了笑道,“钟小姐人真好啊,不像……”
不像个钟家人。
“她?好人?”
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是被晾在一旁的钟父冷笑出声:“不敬生父,不爱姊妹,不顺丈夫,现在真是人心不古,什么三观的人都能担任公职了。”
小刘张嘴就想呛声,却被“嘬嘬嘬”的声音打断了。
钟岁晏凑在笼子前,手指穿过缝隙抚过小猫的背脊,道:“哎,见的人多了,还是觉得猫猫狗狗可爱啊。”
众人一愣,随即有人嗤笑出声。
钟父想明白了官窍,瞬间眉头倒竖,正想开口怒骂时,一道铃声响起。
小哥示意下属顶上,自己走到一旁接通电话:“陈局。”
“崔遇,你还想不想干了?钟家顾家,哪一个是你这种蚂蚁得罪的起的?”电话那一端,男声粗鲁地咆哮着,“这次先饶了你,赶紧撤警滚回来!”
崔警官的眉心蹙得更紧,道:“陈局,在钟家地下还发现了完整的手术设备,哪个正常人家会……”
“人家在家里准备什么关你屁事!”陈局的声音更大了些,叫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以为自己在那什么特勤处呢?跟我这儿摆他妈什么清高。你想死别拖累我!再跟你说一次,赶紧滚回来!要不然明天就通报你信不信?把电话给钟总,我和他说两句。”
钟父满面嘲讽地接过电话,却在贴上听筒的一瞬间眉目舒缓,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辈:“钟局长,许久不联系,身体可好?”
“好,都好,就是找回来的女儿被养父母虐待,精神上出了点问题,每天都幻想我们会害她。”
“谁说不是呢。哎,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得嫁个好人家,我只盼着彦飞别嫌弃她……哪有什么好不好心的,儿女都是债。”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钟父把手机扔了回去,颐指气使:“你们陈局说了不必去警局,我也不为难你们,笔录就在这里做吧。”
崔遇面色铁青:“可以,但这些器官标本要带回去找法医检测。”
他们就此散开,小刘带着另一人拎着东西离开,其他人来到了相对干净的会客室。
毋庸置疑的,这场笔录成为了钟岁晏的□□大会。
钟父:“我把她从乡下找回来,让她过上豪门生活,还给她找了个金龟婿。小顾不就是昨天去医院陪床没顾上她吗?她至于回娘家摔摔打打的?看看给家里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钟岁念:“我和彦飞哥哥青梅竹马……”
顾彦飞指着自己的脖子道:“我和钟岁晏是联姻,还在培养感情。但她不知道怎么了,不仅家暴我,还把我像狗一样拴着!”
管家:“警.察同志,你看看我脸上的巴掌印,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崔遇狐疑地瞥了一眼钟岁晏。只见她眉目低垂,暗自垂泪,在白炽灯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