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餐桌上稀疏坐了三个人,沉默无言,与往常的热闹差距极大,眼看饭菜快凉了,右京一个人从电梯口出来,三人了然。
雅臣关切的问“十月她不吃饭吗?”
“嗯,她说她等会有事和朋友一起出去吃。”
弥坐在雅臣身旁,低着脑袋,心想一定是她知道了我下午没给她开门,生气了。
琉生转动眸子,往天花板瞧了瞧问“其他兄弟还忙着吗?”。
右京放下刀叉,“嗯,都还忙着。”
四人在沉默中吃完饭,只是想起了绘麻来到家里的第一个晚上。
热闹,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月亮出来了,十月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头痛的厉害,在箱子里翻找着才找到止痛药,她也不就水吃,直接扣了几颗出来吞掉。
汗水浸湿了头发,粘在额头、两颊、背脊。
找了睡衣,洗漱用品出来,往房间靠电梯走去,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影靠着墙,十月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原来只是槐树投射的影子。
洗漱间有些小,但是灯很亮,十月打开水,瞬间凉透了心,不死心地把水龙头扭来扭去,也只有冷水,她妥协了,也不好去找人帮忙。
打着哆嗦冲了澡洗了头,穿着睡衣出洗浴间,一股凉风袭来,带着槐树的苍劲,难以形容,仿佛带着无穷尽的生气,十月笑出了声。
“真好。”
能吹到风,真好。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出来一个提着袋子高高瘦瘦,长相柔和的男子。
他一看到站在月光下发呆的女孩就露出了笑“是十月吗?”
十月回过头,湿漉漉的头发散着凉意,有些疑惑。
琉生脚步一滞,眼前的女孩逆着月光回头与他对视,看不清她的神色,只那一双眼珠,琉璃一样,藏着光辉。
等靠近她身旁,才发现她头发还在掉水,琉生亲切的笑着把手里的袋子给她“我是琉生,美和的养子。这是见面礼物”
“你好,琉生君,我是沂水十月。谢谢你的礼物。”
“叫我琉生就好,十月的头发还没有吹干,我很会做头发,让我来给你吹头发吧。”
琉生眼露星光,“十月的头发黑黝黝,看上去很柔顺呢。”
因为都是养子的身份,所以对我跟亲近嘛?十月迟疑了一秒,婉拒掉琉生的帮助。
“谢谢琉生,不用了。”
有点奇怪的人。
上辈子明明是个天然呆的人。
这是十月对琉生的第一印象。
等回到房间,吹干头发,十月打开袋子,里面放着几个漂亮的小发夹,还有三明治和牛奶。
长卷的头发遮住半边眼,温和的笑容,亲切的问候,不动声色的体贴。
是个好人呢。
关掉灯,数着星星,十月不知不觉就没了动静。
深夜,床上的人滚落到地上,身体发热,意识不清,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
体内的器官在搅动,喉咙肿痛,脑海里似乎有人拿锥子凿她,踩她的四肢般痛。
烧的厉害了她忍不住流泪,哭着将脑袋往墙上砸,“吃药,吃药我吃了药就好了,吃了药就好了,吃药。”
强撑着爬到行李箱旁,小瓶的,胶囊的,袋装的,通通都打开了,有一瞬间她察觉到她好像拿错药了,下一秒脑袋重的人直接撞地上,手里慌乱的随便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止痛药混着感冒药,还有些不知名的药,终于她昏睡过去了。
没有疼痛的。
就这样一直天亮也没起来,她已经昏迷了几个小时。
五楼,反锁的门外,站立着一个男子。
手里的腕表显示早上6时,琉生敲门三声,没有人应答。
“十月?十月”他加大音量,敲打房门,仍然没有回应。
门是反锁的,里面的人没反应。
脸色一白,琉生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他跑到楼下,冲进右京的房间“右京哥,十月可能出事了!门反锁着,她一直没回应,钥匙在哪儿,快!”
门内,准备换衣服的右京一听急忙从抽屉取出单放的钥匙,随琉生往五楼奔去。
打开房门后,赫然醒目的是倒在地上的女孩,凌乱的床被,四处洒落的药片。
无一不显示着房间内一定发生了什么。
右京扶起十月,明显察觉到她滚烫的身躯,汗水渗透睡衣,通红的脸颊,湿润的眼角,毫无血色的嘴唇。
“琉生,她发高烧了,你去拿些温水上来。”
说着就将她抱到床上,盖紧被子,只露出头部。
相较于动作有些慌乱的琉生,右京冷静地拿了冰袋放在十月的额头,并用酒精重复擦拭她的颈部。
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