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林里,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雪地上一处一处的鲜红色,触目惊心。言风行他们回来了,张粤取了雪橇,带人去拉回来猎杀的八匹狼。
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没事。
“肩膀受伤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小伤,无碍。”又关心道,“害怕么?”
“以前你们打仗杀人我也见过,我对你有信心。”
他笑笑,拍我的头。
“我又不是小狗,别拍我的头。”我不满道。
“回家吧。”他还是笑,走在我前面。
快要走到出林子的时候,我不小心踩空了一下,呀——
“怎么了?”他回头。
“没事没事,就是踩空了。”
我觉得左脚可能崴了,因为太冷,脚早就麻木了,所以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反正还能走。一个时辰后回到府里才发现鞋子已经脱不下来了。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直接蹲下来用匕首划开了我的冬靴,这才将我的脚从里面扒出来。正要伸手脱我的袜子,被我挡了一下,我朝张粤的方向努嘴,呐。
“张粤,你先去处理狼皮,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是。”张粤行礼退了出去。
他这才轻轻退下我的袜子,看到红肿一片,“这叫没事?还硬撑着走了那么久。”
我笑着,“当时真没感觉,骗你是小狗。”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习惯自己扛所有的事,但你要学会疼的时候就哭出来。”他说完去拿了活络油,倒在手心搓热敷上我的脚踝。他力道很轻,但还是疼。
我低着头,眼睛里都是雾气,泪水渐渐凝集,落下来,打在衣服上。不知道是因为疼痛感,还是因为他说的话。他按摩了好一会,才停下,“看这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了。”他一抬头,见我泪水朦胧的样子,“很疼么?”
我摇摇头,“是薄荷,刺眼睛。”
他起身搂了我,将下巴靠在我的头顶,手在我的后背上摩挲。这种安抚,让我的眼泪更汹涌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回房么?”见我愣了一下,他便直接打横抱起我就走。
突然觉得脸上发烫,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害什么臊啊这是!
于是,接下来的十天我都处于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他每天都来陪我,早请示晚汇报,出去也来报备,处理了公务也来报备,见了客人也来报备。
我好笑,你是怕我闷么?
他慢慢饮茶,俊美中带着一丝沧桑的脸在白色的雾气里若隐若现,似神仙姿容,“不,是怕我闷。”
“你每天这么多事情可以做,闷什么闷?!”
“美苏,这么多年我一直做这些事,习以为常,从来没有想过我应该觉得闷。但现在,没有你在旁边,我便觉得闷。”
“言将军,你这样,很危险哦。”只有我俩的时候,我还是唤他言将军。
“我要那安稳有何用?”他挑眉道。
那个语气让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是一路人,还记得昮淳曾经讶异于我竟然喜欢颠沛流离的日子。其实不是喜欢颠沛流离,而是不喜欢循规蹈矩。
轻松的日子总是好过。
炭火里放进新鲜的橘皮,噼里啪啦之间都是橘油的芳香。总喜欢拿火钳去拨弄火苗,一跳一跳的,似精灵般。望着窗外飞絮一般的雪花,摇了摇手里的铜铃。
香雪闻声出现在门口,“姑娘有何吩咐?”
“香雪,你帮我去看看张粤回来没有。”我发现自己成了金丝雀,把腐朽封建贵族的那一套又捡回来了,都多少年没有这样使唤人了,在俞府我连使唤丫头都不用的。
“姑娘是问张护院?方才见到他匆匆忙忙的又出门去了。姑娘有事吩咐么?”
“没有,你先去忙吧。”
香雪退出去之前补了一句,“古场主在呢,他在准备温泉水,说一会儿就来接您过去。”
“哦。”我佯装不在意的腔调。
虽然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有眼力的下人早已察觉男主人的喜好,但我要是表现得过于主动,甚至开始像女主人一样说话行事,那就不太好了。突然发现若不是脚受了伤,我几乎就是时刻跟他腻歪在一起,形影不离。才半天没见着,便开始寻他了?
盯着窗外的雪,那么松软温柔地铺满了整个天地万物,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可以永远生活在这个世外桃源,也未尝不可。突然有人从背后环抱住我,双臂收紧,“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都没听见。这么站着脚会累,去坐着吧。”
我转过身,望着他发青的下巴,不自觉伸出手去触摸,“这样温柔的一个人,真是要了命了。”
他拿胡茬子扎我的手,“我不想要你的命,只想要你的人。”
“可以泡温泉了么?”我转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