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作变更的需要。”
“精于犯罪的他们却独独避开了哥潭。”老管家道。
有“犯罪之都”一称的哥潭素来是犯罪分子眼中的天堂,跨区团伙的中转站。即便在有蝙蝠侠一扫阴霾的今天,这种地位也未有太多改变。可是这一家“物流公司”安排了那么多南北线,不少绕门而过也拒不借道。是不愿参入哥潭的纷争,还是别有企图?阿福知道,比起九头蛇、比起莱纳,这才是布鲁斯热衷于此的根本。
布鲁斯却说,“避开哥潭和在哥潭有势力是两码事。”他听起来并不像相信那伙人和这座城毫无瓜葛。
“往好处想他们是被蝙蝠的名声震慑到不敢进犯。”
“往坏处想他们希望蝙蝠那么想。”如果布鲁斯是对的——凭经验来看,这种概率很大——他们的阴谋绝对比运输途上拼命掩盖的神秘物品,更为危险、狡诈。
***
肯于次日被移交给神盾局。
许是他对布鲁斯已没有价值,许是在指望神盾局能挖出更多秘密。不论如何,在特工开展高密度审讯的二十四小时内,莱纳等人拿到了沃辛顿的近照。
“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怜。”那是伊斯科夫带着从情报员那儿新得来的照片去找莱纳时,她所作出的评价。现在,同样的话她也对安德烈说了。后者无所谓得把才夹在指尖的相片重新放回衣袋。
“你猜到了。”他拢了拢灰色格纹围巾,“但这不是我带来的全部。”
她其实听到塑料包装纸的声音,也闻到雨后泥土里混着那股更为清新的味道。是花香。雏菊香。
倒是应景。
石碑上映出的自己的面无表情。她以不怎样卖力的“惊喜”转身相迎,脚下未干透的石路连绵着雨水连高跟鞋响都轻了一些。身后的石碑雨水珠珠滑落,湿气模糊了碑上刻很不深的字眼。
安德烈失笑,但笑容被周遭氛围感染也多了几分伤感。参天的冬青古树下,阳光几乎不透。割裂的树枝剪影覆盖人肩、碑缘、石路,压抑了最后的一点活力。这才是墓园该有的景致,那些个欣欣向荣的布置也不知要自欺还在欺人。
墓园。又是墓园。
“上一次送你,你也去了墓园。”他说的是她在意大利的墓园和里基厄特相见。那时去墓园是为惠特克,这一次呢?
其实答案他想他或许知道。他的衣兜里还揣了另一条简讯。
“是想问为什么又来墓园?你知道的。不然也就不会带着这捧她最喜欢的雏菊。”她摘下落了雨水的皮手套,从藏青色的长柄伞下探出手臂。雨不大,却也绵密如穿不透的屏障,齐线切在她的袖口衣上。莱纳抱着雏菊,缓缓蹲下,放到碑前,“我能理解她喜欢这花——干净、纯粹,像极她自己——就连短命这一点上也出奇一致。”
她似乎笑了下。很古怪的感觉。笑容里的讽刺与冰冷被不知名的别些什么略略冲淡。
妮娜死了。
这个可怜的小变种人终究没挺过几次三番的折磨。正如她死前一遍遍问,正如万磁王曾带领的变种人一生所不解,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相待,生而为变种人不是他们的选择也不是他们的错。
可在自然律面前,生而强大却不懂利用之道,便是他们的错。莱纳漠然得想。枯枝残影在眼睑罩下一片阴翳,一如她半生灰暗交织的黑色的梦。
安德烈停在莱纳身后半步开外。刻字不清的石碑上没有照片,但不妨碍他记起小女孩的明媚笑容。他知道她死了,在手术后的第七十三天,面前的女人曾预言过的拐点。她没能挺过去,也没人信她能。从她身体里取走的毕竟是金属,再没有毒性也不是能开肠剖肚种下去的。
他垂眸看着漂亮也无生气的黑色大理石碑,心下还是会有唏嘘。他知他是情报科里的资深雇员,每日所过目简报里死之一字可以千记。可终究是不同的——白纸黑字上寥寥数笔的生与死,和亲脚立在软泥地上某人的碑额前,哪怕注视的对象同样是素昧平生的半个陌生人。所以他有时很好奇,这群整日穿着消毒服在仪器和数据间穿梭的试验员,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得对着录音笔宣告一个个试验体的死亡。
别误会,他不是在同情。试验体的生命和组织的大目标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分得太清了。在太多人削尖脑袋钻的情报科里混到“资深”级别,安德烈对自己的业务能力十分自信。他甚至不必再次援引资料,“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是这里,为什么是教堂。”
妮娜从来是离经叛道的孩子,莱纳也不信教。但是这个莱纳,却在至少三个月前,于这座名为里尔本的小镇的教堂墓园里为妮娜买下了一席之地。
九头蛇里没有秘密,这份报告却晚了三个月坐到他桌上。安德烈不知道此前由谁负责又解读出什么——合格的情报员从不多问。何况他不是法布斯不必精通一切,也不是分析师。作为协调联络员,更要紧的是周旋。不论三个月间发生了什么,他所能肯定的是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