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财物,往后父亲虽无公职,一家人的生活用度却是不缺的。”
她说着朝张慕看了一眼,张慕会意,立即转身从侍卫手中抱了几件厚袄子过来,给王家人一人分了一件。
“外头下雪了,你们先穿着御寒吧,等到家了就好了。”张慕说完又掏了两锭银子给旁边的侍卫,让他们帮忙去找两辆马车过来。
王时运颤颤微微地穿好了袄子,又朝一旁的张慕抱拳言谢,寒暄几句后,几人便前后脚出了天牢。
门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冷风呼啸,割得人面颊生痛。
一行人陆陆续续坐上了马车,一阵响鞭声过后,三辆马车径直往平安街王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过两刻钟后便到达王家大门前,历经时局震荡,当日巍峨耸立的尚书府大门也只剩了半边,朱红漆面上刮痕累累,看上去破败得很。
王真并不打算下车进府,不过是挑起车帘与车下的一众王家人道了声别。
王时运躬着背捂着袄子的领口往前行了两步,挨近车辕:“真真,你也记着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
“我知道了,父亲放心。”
王时运仍未离去,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净是小心翼翼:“真真,为父能不能托你办件事?”
向来不可侵犯的父亲如今却是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她一时又有些不忍了,犹豫了片刻,还是屈身下了车:“父亲有事但说无妨。”
王时运欣慰地笑了笑:“如今改朝换代了,你嫡姐之前订的那门亲事也就作不得数了,眼下她年岁也愈发大了,你看能不能……给她在京城再物色一门合适的亲事?”
竟是让她给那个欺负她的嫡姐物色亲事,王真气不打一处来,朝不远处的那对母女瞥了一眼,寻思着这明显就是王家主母授意,“我会帮忙留意,至于能不能物色到,却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事。”
她仍尽力将话说得委婉,随后又唤了声“王芳”。
王芳乃王家另一名庶女,闻声忙上前几步,朝王真福了福身:“四妹妹,我在。”
“往后若遇上什么难处,别忘了去长青街找我。”王真关切地叮嘱她,两人同是庶女,同样曾被王琴欺负得死死的,眼下她能照应她一些,便照应一些吧。
只是这王家的每一个人,好似都与她隔着遥远的距离,明明是同根相生,却又是形同陌路。
从王家返回的途中,王真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吭。
张慕一会儿给她倒茶喝,一会儿给她捶背捶腿,腆着脸就想将她逗得开心一些,“夫人好歹赏个笑,以慰藉为夫寂寞的心。”
王真斜了他一眼,眸中却蓦地闪出点点泪光来。
张慕霎时急了:“夫人怎么了?”
“我就是……就是想念三公主了。”王真摁了摁湿润的眼角,好似已经憋了很久了,声音哽咽:“或许旁人看着,王家人才是我的亲人,其实在我心里头……除了死去的娘亲,三公主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怎是唯一的亲人了,你不是还有我么,往后不是还有咱们的孩子么。”张慕一把揽住她,轻轻给她拭泪:“夫人放心,三公主定然会没事的。”
王真泣不成声,“她嫁的可是一个五旬老头,如何能没事?如今连我那下狱的父亲都出来了,她却远在南蛮国,消息不通,生死不明。”
张慕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又顿了顿,蓦地想起容瑾在太和殿里说过的话,眸中亮光一闪:“夫人你信不信,或许皇上也正在谋划着要将三公主接回来呢。”
王真闻言也一顿,都顾不得哭了:“如何接回来?”
张慕不解地摇头:“这个我倒没来得及问,不过以他的性情,绝不会这么眼睁睁看着三公主待在南蛮国不管的。”以他的性情,哪回想做的事又没做成呢!
王真似信非信,一脸紧张地问:“莫非……要出兵攻打南蛮国,继而将三公主抢回来?”
张慕却一脸轻松:“你放心吧,哪怕是出兵也无妨,有皇上呢。”
此时周国朝堂上,年轻帝王的一道“攻打南蛮国”的谕旨让众朝臣炸开了锅,谏言声不断,无人看好。
“皇上啊,周国初建,百业凋敝,眼下应是将养生息兴邦立国的时候,怎可无端地出兵去攻打南蛮国?”
“皇上啊,那南蛮国乃马背上的民族,他们不进犯我国边境便是万幸,又何必无事生非地去挑起战争呢?”
诸如此类的劝谏不一而足。
堂下唯有叶修沉默不语,他深知这位帝王不是一般人,也深知此事铁板上钉钉,怕是再劝也无用了,那还不如依令行事。
容瑾端座于龙椅上,白皙而俊美的脸上不见丝毫犹豫,沉声开口:“攻打南蛮国的原因有二,其一,自周国建国开始,南蛮国便不断进犯我国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令边境百姓饱受其害,尤其在上一朝时更是与洛庭轩里应外合推翻周国江山,此仇不报非君子;其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