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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1 / 3)

赵富贵乃燕帝的近身内侍,燕国倒台后,他便因此被关进了慎刑司,每日承受着各类刑罚,早已被折磨得只剩半条命。

丁辰将他领出慎刑司时,他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累累,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连行走的力气也没有了。

丁辰只得让他将养了几天,待伤势好转后又给了他两身干净衣裳,这才将他带往太和殿。

赵富贵行走在宫中的甬道里,一步三回头,老脸上净是不解,天下大变,燕国变周国,可这巍峨的皇宫咋还和之前一模一样呢。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敢问大人,太和殿也跟先前一模一样么?”那可是他上值了十余年的地方,对其多少有些怀念。

丁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自然是一模一样,只是你可别指望殿中的皇上也与之前一模一样。”

赵富贵吓得神色大变,慌忙摆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他好不容易才捡来一条小命,可不敢又随随便便折了进去。

不过一盏茶功夫,两人便到达殿外。

待宫奴通传后,赵富贵便躬着背,迈过他无数次迈过的门槛,穿过他熟悉无比的巍峨大门,踏着碎步入了殿中。

抬眸的刹那,他怔了怔,龙椅上那一袭龙袍的人儿貌色倾城风华绝代,却也是威仪非凡气势滂沱,让他恍若置身于一场梦境之中,似远似近,似真似假。

他与容瑾打过太多的交道,印深最深的那次便是在慎刑司里,他奉命对容瑾执行杖刑,那时容瑾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反问他:“莫非,赵公公觉得在下必死无疑?”

他也当真没有死成,当真安然无恙地走出了慎刑司。

那时他便觉得这个雌雄同体的美人儿不简单,便对他无端地生出几许惶恐与畏惧来。

他的感觉果然没错,岁月流转,波谲云诡,不过一年的光阴,他自己在慎刑司的棍棒之下九死一生,而他却成为了太和殿里坐于龙椅之上的一代帝王。

当真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

容瑾看着愣神的赵富贵,面色沉静地开口:“赵公公,好久不见。”

赵富贵猛的一醒神,立马瑟缩着俯身跪地,颤着声儿高呼:“多谢皇上不杀之恩,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也算是这宫里的老人儿了,起来说话吧。”

赵富贵自知无颜见圣:“奴才不敢,奴才,”他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奴才之前做过太多对不住皇上的事,奴才百死不能抵罪。”

容瑾的语气不疾不徐:“既然你自知有罪,那就活着好好赎罪吧,眼下朕这殿中缺了一名值守的奴才,你刚好对这儿熟门熟路,便先补了这个缺吧。”

赵富贵闻言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怯懦地看向龙椅上年轻的帝王:“皇上当真……当真让奴才……”

“当真。”容瑾沉声接下话头。

赵富贵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伺侯完前一朝帝王,竟还能有幸伺侯新一朝帝王,不由得再次老泪纵横,俯身行大礼:“谢皇上隆恩,奴才哪怕是肝脑涂地,定要将皇上伺侯得妥妥贴贴。”

容瑾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拢住衣袖从龙椅上起身:“既然如此,你便先陪朕在宫中走走吧。”

赵富贵抹着湿润的眼角,躬身应了声“是”。

殿外的天色放晴了,乌云散尽,只剩朵朵白云,阳光透过云层温温软软洒下来,让这寒冷的冬日多了几许暖意。

赵富贵垂着头,不紧不慢地跟在主子身后,不敢乱看,更不敢乱言,只是跟着主子徐徐地穿过一条又一条甬道,直至前头越来越偏僻时,他才顿了顿,颤着声儿问,“皇上这是……要去哪里?”

容瑾蓦地顿住步子,朝四周看了几眼,眉宇间掠过一抹黯然:“没想到,朕竟不知不觉走到这儿来了。”

赵富贵也朝四周张望了几眼,这里乃宫中的东北角,燕帝朝时,钦天监曾进言称东北角乃藏污纳垢之地,颇为晦气,最好勿将住址设于此处,故尔除了前方百米远处的一座凤阳殿,此处便再无别的建筑了。

一想到凤阳殿,赵富贵就想到三公主,想到三公主时他脑子突然一激灵,瞬间灵光乍见,莫非……眼前这个帝王还对三公主念念不忘,故尔才会不知不觉地往这个方向走?

莫非……他将他从慎刑司弄出来,便是为了找一个了解三公主的人,能时常与他聊一聊三公主的人?

赵富贵霎时心潮翻涌,他总算知晓如何讨得这位帝王的欢心了,深吸了口气后试探着问:“前方不远处便是……三公主以前住过的凤阳殿了,皇上……要不要过去看看?”

容瑾沉默片刻,又扭头看了赵富贵一眼,“嗯”了一声,提腿就往凤阳殿的方向行去。

其实自登基那日起,他就想来这儿看看了,只是不忍,也不敢,是害怕面对,也是无颜面对,毕竟,是他毁掉了她曾拥有的一切。

但今日,当他见到这个前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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