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管着,正君什么话也说不上。”
这下徐蘋便明白了,张叔在徐家待了半辈子,也是看着徐蘋长大的,之前府里的事都是他管着。本来娶了夫这些事都该给正君管,但钟意不能生,他心里对钟意有怨气,又仗着钟意性子好拿捏,便一直没交权,还明里暗里的欺负钟意。
“是我不对,我明天跟张叔说说。”徐蘋直接道,“之后有什么事你跟我,我不会偏帮。”
钟意有些意外的看了徐蘋一眼,两个人眼神猝不及防的对视,这是徐蘋第一次看见钟意的全脸。
嗯,不止气质像竹,人也是。
第二天,徐蘋就当着所有家丁的面拉着钟意的手,亲口承认了这是将军府的正君,又让张叔交出了库房的钥匙和账本,这下子府里的人对钟意也不敢轻视了。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钟意话不多,更多的时候都是安静的坐在一处看书,偶尔回应她一两句,徐蘋觉得这种感觉很不错。
“你很喜欢看书吗?”徐蘋问。
钟意点头,“嗯。”
“你房间里的书太多了,为什么不放书房里去?”
钟意浅笑,“书房里的书都是将军的兵书,我看的是一些杂记,不敢放在一处。”
“这有什么,都是书,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徐蘋淡淡道。
第二天,书房里就多了两个空架子,钟意的书被全部放了上去。
再后来,钟意房间里的旧家具全部换成了新的,院子外面的竹子也不在稀稀拉拉的,茂盛了很多。
“书上说,无竹令人俗,无肉令人瘦,你选竹还是肉?”徐蘋问。
钟意沉思片刻,莞尔,“竹。”
徐蘋也笑,“就猜到你会选竹。”
“将军呢?”钟意反问。
徐蘋没有犹豫,“肉,我爱吃肉。”
钟意怅然一笑,没多说什么。
其实能做到相敬如宾就很好,钟意从来不奢求他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他的如意伴侣。
“将军恨我吗?”钟意合上书放在自己的膝头,语气带着歉意。
徐蘋没太懂,“我为什么恨你?”
“我不能给将军开枝散叶。”
徐蘋低笑一声,“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过有孩子,我在战场上如履薄冰,指不定哪一天就死了——”
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覆盖在徐蘋的唇上,她微微怔忡。
钟意也觉得不妥,立马收回手,垂首道:“将军不要胡说,将军会长命百岁的。”
徐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随后她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她竟然对如竹般高雅的人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钟意很好,她不配。
憋着自己的下场就是,徐蘋吃着饭的时候流了鼻血,钟意吓得不轻,当即请了大夫。
大夫看了徐蘋一眼,附耳道:“将军正当壮年,久憋伤身啊。”
徐蘋面色如常,耳朵却跟着了火似的。
晚上,徐蘋躺在床上,脑海不自觉的就想起钟意莞尔一笑的模样,她再一次的流鼻血了。
在军营里也经常听到有人开黄腔,提起那事儿,那个时候她平静如水,只觉得没趣的很。
现在她总是感觉心里痒,但又挠不到实处,让人烦躁。
她打开门穿上衣服,打算出门溜达静静心,这一走就走到了钟意的院子。
钟意在房间里看书,忽明忽暗的烛火照应在他脸上,更显得他气质不凡。
徐蘋深吸一口气,无声的骂了句娘,转头打算悄悄地走掉。
“将军?”钟意站在门口叫住她。
徐蘋回头一笑,“我随便走走,没打扰你吧。”
“没有,进来坐坐吗?”钟意盈盈一笑。
徐蘋点头,硬着头皮进了房间,她没话找话,“这么晚还看书,当心眼睛。”
“好。”钟意乖巧的把书合上,给她倒了杯茶。
徐蘋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让她心里更加燥热,她把杯子往前一推,“再来一杯吧。”
一连喝了三杯,那火气没下去反而愈演愈烈,徐蘋待不下去了,她唰的站起来,语气有些急的对钟意道:“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脚步飞快的走了,背影甚至有些狼狈。
钟意失落的看着桌上的茶杯,有些遗憾:“今日还没能一起说说话呢。”
之后几天徐蘋开始躲着钟意,她觉得自己很罪恶,拉着副将在酒楼喝酒。
“将军,咱们俩干喝多没劲啊,去找些乐子怎么样。”副将眉头一挑,笑的阴恻恻的。
徐蘋蹙眉,还没说个不字,就被拉走了。
看着灯火通明的红楼,徐蘋白了副将一眼,“滚,不去。”
副将搂着她的脖子不让她走,“将军我都看出来了,你最近压着火呢,是不是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