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了一根树枝,宋恕非一把将树枝折断,打晕李丛尘背起来:“你当自己是剑仙?”
不是所有人都在和江悔交手,至少有四个还在屋外守着屋里,但突然之间宋恕非就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了,她背着李丛尘逃出屋子,把他藏在离屋子不远处的一处杂草里。
“等会儿再打!咱们聊聊!”江悔朝着黑衣人摆摆手:“你们的目标是我吗?”
黑衣人当真朝他摇摇头。
“那就别跟我打了,人都跑了,你们真的是不聪明啊。”
“没跑,在这呢!”宋恕非比江悔矮有半头,站在他身前,显得江悔特别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况且此刻宋恕非匕首横在眼前,周身杀气。
“得,没一个聪明的!”江悔往后退了一步。宋恕非抬脚上前,却被黑衣人逼得不得不朝旁边闪:“那个孩子呢?”
宋恕非不说话,只是没章法的左划右划,江悔在一边就差拿点瓜子了:“这一下出手要快,刚刚你明明能划到他的衣角的……匕首虽短,但凑近了吃香啊,幺儿,攻他下盘。”
宋恕非用这个办法划伤了三个黑衣人之后,其余的将他们二人围住。
“没办法,这是你们先惹我的!”江悔飞身上树,提气运功,一掌向下将一个黑衣人打死:“让你们开开眼,这是司风掌!”一个接着一个:“五味拳,白羽佛破,还神咒,这是……四大皆空!”
几乎没用宋恕非动手,江悔就把他们全打到了,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幺儿,我又救你一命!”
宋恕非白了一眼他,转头走了!
宋恕非走了之后,地上的黑衣人缓缓站了起来,朝江悔跪下:“二公子!”
“若你们再打草惊蛇,就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回去跟姑母说,此事非朝夕可成,功效尚不明确!”
“是!”
宋恕非把李丛尘从杂草里扒拉出来,江悔还没有赶上来,她只回头看了一眼,便带李丛尘往素阳赶去,正阳到素养骑马也需要三四天的光景,如今带上李丛尘,她的脚步就更慢了。用了一天她才走到距离那片树林最近的客栈上。
“姐姐,咱们要去哪啊?”李丛尘已经洗干净了,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快要愈合了。
宋恕非递给他一个馒头,却见他斯斯文文地咬,不觉好笑:“去一个能允许你这么吃饭的地方!昨天的人是来找你的,你想活吗?”
李丛尘捏着馒头的手不动了,随后狼吞虎咽的吃下馒头,艰难的咽下,擦了擦嘴:“想活!”
宋恕非把匕首塞到他手里:“拿着它走吧!”起身走出了客栈,李丛尘紧跟在后面,紧握着匕首。
“幺儿真是心善啊,自己唯一的武器都送人了!”
宋恕非听见熟悉的声音,竟稍稍有了些笑意,刚想回怼两句,便察觉到簪子插进了自己头发上。
“别再丢了,你知道偌大的树林找个簪子多不容易嘛!”
“我又没……多谢江公子!”
“这还差不多!”江悔把李丛尘拉到宋恕非身边:“想救便救,不就两个人嘛,本公子还是保得住的!”
“谢谢哥哥!”李丛尘跪下朝江悔磕了个头,又朝着宋恕非磕了一个。
“素养世代为医,在乌蒙部素有善名,昨日我使了个卫阳的信号,照理说今日素阳的门人应该到外门迎接,即使他们埋怨你正阳的,但不应该对我如此啊!”江悔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紧闭山门的素阳道
宋恕非不接他的话:“那孩子从进了素阳开始便觉得头疼难忍,说是总能闻到一股药香。而如今本该是大迎宾客参加拈花大会的时间,他们却大门紧闭……”江悔突然握住宋恕非的手:“你干什么!”
宋恕非的手心三条口子,新旧不一。
“那孩子不会是你娘的私生子吧?值得你放血救他?”
“你说什么?”宋恕非依然起了杀意,江悔也不相让:“我千金为你寻药,将你打扮的如花似玉,就是让你这般糟践自己的?”
宋恕非一瞬间偃旗息鼓,她确实没想到江悔为她做这些。一路上江悔不知道哪来的草药和衣裳,把她为了遮掩味道廉价涂抹在身上草药换成了药浴,又给她换了随身佩戴的药包,还把她从脏兮兮的小乞丐变成了白嫩的“小公子”。
“江悔,你想要什么?”宋恕非原本想放下的手磕到了水杯上,极细微的动静,却暴露了她此时的不安。
江悔不屑地笑一声,喝酒一样喝光了杯中茶,茶杯像是摔在桌子上,发出不小地动静:“如果我说我想让你像个人似的活着,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