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恕非和江悔回到破庙的时候,宋恕非身上已经涂满了草药残渣,破庙中匕首还在,李丛尘却不见了。宋恕非拔起匕首就要往外走,被江悔拦住。
“看样子不是被人绑走的,你先把衣服烤干了!”江悔用另外的手拉着宋恕非坐下,“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怎么能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呢?”
“不是被人绑走的?那他到哪儿去了?”
“地上没有拖拽的痕迹,仅有的几个脚印也是深浅一致,说明是被人抱走的,你先把自己照顾好。总和别人说性命重要,现在看来你只会对别人说啊!”
宋恕非还是起身要走,从门外走进一个红衣女子,怀中正抱着李丛尘。
“小姑娘可是要去寻这孩子?”红衣女子身形娇媚,一双桃花眼十分勾人,薄纱披肩,两侧纤腰外露,看上去柔弱无骨,双臂却十分有力,李丛尘却在她怀中睡得酣畅。
宋恕非要将孩子接过来,被江悔抢先一步。
“多谢这位姐姐相助!”
“姐姐?!哈哈哈哈哈……”红衣女子笑得肆意,“我若是有心倚老卖老,你叫我一声姥姥也不为过。不过,你这声姐姐倒是十分中听。”
宋恕非不解,红衣女子道:“远崖双生,红白各喜,……罢了,姐姐我只是路过,见这孩子高热不退,身侧无人,便顺手治一治,现在高热已退,没有大碍了。”
“看来确实要变天了?先是公输横再是你夹古云,一个个避世的人都出世了!”江悔把宋恕非拉到身后,防备地看着夹古云。
“怎么,刚救了你们这位小兄弟,这就来试探老婆子了?不过跟你们说也无妨,传说远洋有异儿,食其肉可生白骨,饮其血可消百病……”
宋恕非脸色煞白,连退几步,打翻了蛛网乱结的贡台,江悔和夹古云齐齐看向她。
远处传来一声鸟鸣,夹古云突然道:“故人相邀,老婆子岂有相拒之礼。”
“这孩子一刻后便醒,你们速速离去!”说完夹古云便出了破屋。
江悔把李丛尘放在地上,又将宋恕非拉着坐下:“回神了,被夹古云说的吓到了?”
宋恕非摇了摇头:本来以为已经过了十五年,躲躲藏藏能多活些日子,没想到该来的总会来,时间终是消磨不了人的欲望。
江悔取下腰间的酒壶:“喝点壮胆!其实你不用害怕,传说终究只是传说,若真如传说所言,那那人一定有通天遁地,长生不老之能,又怎么会被这群笨蛋摆布呢!”
宋恕非看了看地上的李丛尘,突然拿出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喂了李丛尘一些自己的血,然后迅速把碎草药抹在自己的伤口上面。
“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试试我的血肉有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宋恕非猛地靠近江悔,死死盯着他“你要不要吃一口试试!”
江悔推开她,上下打量:“一身垢味,我对熏肉没兴趣!”
两个人在李丛尘一左一右坐着,长久不言语,李丛尘醒来的时候,宋恕非的脸色已经好转。
“姐姐!”
“嗯!好点了吗?”
李丛尘点点头,看向自己的胳膊,不过仅仅一刻钟,胳膊上稍浅的伤口已经将将愈合了,宋恕非观察江悔的反应,他好像没看见似的,一直看着外面。
“你眼里只有姐姐啊?你看看我,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为了你这个小崽子,又是上天又是入海的,连句谢谢都没有,没礼貌。”
李丛尘刚要起身行礼,却被宋恕非拦住了:“我替他……”
江悔白了她一眼,甩袖去了门口。
“他们为什么抓你?”。
“之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有一个地牢……不止我一个,还有十几个,都像我这么大……”李丛尘的表情越发痛苦,宋恕非拍了拍他的就肩膀。
“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他们抓你们干什么?”
李丛尘抱着脑袋缩在宋恕非身边,好像下一刻就要疯魔似的:“喝药,好疼……好……”
“喝什么药?”宋恕非抓着李丛尘的肩膀,双手却被江悔制住:“够了,再问就要出人命了! ”
宋恕非也脱力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江悔坐在李丛尘身侧,查看李丛尘状态地时候,看了一眼他的胳膊,“幺儿,你知不知道有一句古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江悔说这话的时候,宋恕非已经反应过来了,破败不堪的屋子外面至少埋伏了十个人。
“怎么办?”江悔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她。
“那就劳烦江公子杀出一条路来,让我带他先走!”宋恕非把李丛尘护在自己身后,看那架势真的是要让江悔出去拼杀。
江悔着实愣了一下,只是扔下一句:“小没良心的”,便出去和人厮打起来。李丛尘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