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本是多年来安分守己,从不曾侵扰中原,更是按时缴纳供奉。但是由于去年冬季大雪,靠游牧为生的北境损失严重。北境王为自己的子民谋划着,觉得要向中原扩展地盘。这样如若未来再次发生天灾,由于自己境内气候多样,才可减少损失,保证自己的子民生活的更为安康,不至于同去年冬天一般饿死众多百姓。遂而北境王发动了战争,王渝身为抚远将军被荒已召见,决定将他派往北境平定叛乱。
王渝接受完荒已的的召见后,准备离开宫中。走在两面高墙中间的路上,遇到了远处徐徐走来的凤撵,凤撵上是仪态端庄的皇后赫柔南。王渝的手在腰间拽下所带佩饰,迅速放入怀中,而后侧身后退一步,恭迎着迎面而来的皇后。距离赫柔南大婚已过三年,这是王渝第二次见到赫柔南。第一次是赫柔南随荒已登基那天。
赫柔南在远处看出了王渝,示意太监们放缓脚步。
“参见皇后娘娘。”王渝恭敬行礼道。
赫柔南的凤撵也已经停下,赫柔南缓缓开口:“将军快快请起。”赫柔南双眼扫过王渝的腰间。原本挂着佩饰的腰封一侧,现在略微下垂一些,因为刚刚王渝慌忙之中拽下佩饰时过于用力导致的。
此时的王渝已经抬起了头,赫柔南微笑着:“将军要前去平定北境叛乱,本宫祝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谢皇后娘娘,王渝定当鞠躬尽瘁。”王渝再次行礼回复道。
赫柔南示意太监继续前行。赫柔南在王渝目送的眼神中前行着。王渝看着远去的赫柔南,将怀里的竹木佩饰拿出,重新记挂在了腰间,离开了皇宫。
荒已已经登基一年,后宫只有赫柔南一人,赫柔南并无所出。皇太后侧面委婉的向赫柔南传递皇家子嗣一事。赫柔南觉得是应该为皇帝选妃了。遂而举行了选秀。
全国各地的秀女都前往京都。经过精心的挑选,最终有十一位秀女脱颖而出。这十一位里就包含着应楠雪及刑部尚书朱术的女儿朱娴。对于应楠雪入宫,赫柔南的心情是复杂的,开心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可以与自己日日相伴,失落这十一个人都是来与自己争抢荒已的。但是赫柔南深知自己是皇后,要为皇家考虑,皇家子嗣繁衍也是一件大事。
应楠雪能够成功入宫,她的心里极为开心。但是朱娴就不是了。朱娴是被哥哥朱帅与父亲朱术送去选秀的,她没有选择。她在选秀之前本有着自己心上之人,是一位书生,她曾与书生相约在其考取功名之时,便来家里求亲。但是朱术与朱帅对权利的追逐是不会依着她的性子来的。就算朱术对朱娴有着一丝怜爱疼惜,但是既然朱帅已经决定这样做了,朱术便不会过多反对。因为朱术内心觉得亏欠朱帅,所以就处处依着朱帅,即便这种顺从是伤害到自己的女儿朱娴,他也不会选择对抗。
新入宫的佳人对赫柔南这位皇后都很尊敬,和平共处,并无什么撕心裂肺的,你死我活的勾心斗角,这种情况也是罕有的。原因大概是荒已的爱依旧是都在赫柔南身上,对赫柔南关爱有加,这种爱让其他佳人都觉得,无法撼动赫柔南的得宠地位。
应楠雪在入宫半年后便有了身孕,这是皇家的第一个孩子。赫柔南得之后内心并没有什么起伏,因为其余妃嫔会育有子嗣,这件事她心理早就有准备的。
赫柔南亲自给应楠雪送去了上好的补品。吩咐下人好生照看着应楠雪,不要磕了碰了。
应楠雪很是讲礼数的行礼道:“谢皇后娘娘。劳娘娘挂心啦。”
赫柔南听闻此话,看到应楠雪行礼赶忙上前搀扶:“楠雪,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的。明年你就要当额娘啦。”赫柔南开心的用手抚摸着应楠雪平坦的小腹。
“皇后是一国之母,天下万民都是您的子民,楠雪腹中胎儿自然也是皇后的孩子,您也是他的额娘啊。”应楠雪微笑着说道。
赫柔南听后笑了笑:“是啊,那明年我也当额娘啦,后年就能看见小皇子走路啦,就能听见他叫咱们额娘啦。”赫柔南温婉微笑着,打趣说道。
第二年,应楠雪诞下一位皇子,荒已龙颜大悦,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荒已为此子取名畿止取自《诗经·商颂·玄鸟》“邦畿千里,维民所止”,寓意君王治理江山应当以民为本,开疆拓土。
北境的战事,也已经断断续续的打了快一年了,北境王并不想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他推拉式的打仗方式,看似在争夺地盘,实际却是为自己的子民在向荒已争取权益。他想通过战争减少岁贡,也想在边境接壤之地开拓其他的生存方式,不在以单一的游牧为生。荒已不是不懂,荒已也知道北境王勤政爱民,如果北境王持整个北境的全力应战,中原与北境接壤之地的百姓及参战的中原将士早已死伤惨重,同样北境也必定会死伤惨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北境未必会战败。但是这一年来北境王的战略战术上,从未体现他破釜沉舟的决策。荒已深知北境这位年轻的王并不是一个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之人,荒已能看得出北境王在谋什么。
但是他不能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