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霍濯一行人经过半月的颠簸终于踏上了齐国腹部的土地。
柔和地月光铺满大地,吃罢晚饭后,三人闲来无事围在篝火边上,齐逸拿着随手削的一只木剑正舞来舞去,口中发出咻咻的声音,玩儿的不亦乐乎。
小白躺在霍濯左手上,霍濯用右手小心揉着小白的脑袋,小白舒服得眯缝着眼直哼哼。
李耷看着火光怔怔出神,不时往火堆中扔几根木块,听着火堆中木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忽然之间,感到脖颈一凉。
“跪下或者死亡。”齐逸猛地将木剑架在李耷脖子上,发出冷漠的声音。
李耷猛一激灵,看是齐逸,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翻了个白眼,用手把木剑扒拉到一旁没好气道:“一边玩儿去。”随后目光移向了远方竹林。
齐逸贴着李耷坐了下来,看竹林在清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哗地声音,然后用手肘碰了一下李耷:“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和我说说呗。”
“咱们心怀天下的太子殿下现在可是忧愁得紧啊,从之前进入齐国开始,就开始想有的没的了。”霍濯发出夸张的声音,随后拍拍小白放入自己衣襟中,小白伸出两只前爪,用脑袋蹭蹭霍濯胸口。
李耷瞥了霍濯一眼,长叹一口气,慢悠悠吟唱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齐逸用木剑轻拍李耷:“少和你哥装深沉。”
沉吟片刻,齐逸认真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思虑过多,上天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霍濯也凑了过来,淡然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啊。”
李耷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他还是有些担忧:“齐国比之前更乱了,百姓大多面色麻木,为生计终日奔波,我一人死不足惜,只怕连累了你们两个,天下百姓何苦!”
霍濯知道现在说什么李耷也听不进去,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齐逸也没有再玩闹,夜空中传来猛兽嘶吼的声音。
李耷始终心绪难平,到后半夜才平静一些,三人爬上了树,闭上眼休息起来。
清晨,太阳升起,阳光照耀万物,在清脆不绝的鸟鸣声中,霍濯被小白舔醒,摸了摸小白的头,从树上轻轻跳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去摘了一大捧果实回来,齐逸,李耷,也陆续醒来。
齐逸一醒就麻利的跳下树,伸伸懒腰打了个哈切,吃起了果子,李耷一觉醒来精神头很好,看着明媚的阳光,脸上多了些坚定
,还有心思想逗逗小白,被小白不情愿的躲开了,郁闷道:“这小猫还真是认人,只和阿濯亲,真是奇了怪了。”
齐逸吃着果子含糊不清道:“阿濯都把这小东西当祖宗待了,你看,果子都是用衣袖蹭干净了先给小白吃。”
小白趴在霍濯的大腿上,用爪子扒住品相最好的一个果子啃了起来。
霍濯看小白吃的香,笑呵呵没接话。
路上,春暖花开,野花开的正好,漫山遍野都被杜鹃点缀,煞是好看。
“进了临安城也就中午了,我们先好好吃一顿,换身衣服,然后打探消息,摸摸地形,然后咱俩去你说的那个当铺。”霍濯对李耷说道。
李耷闻言点点头。
霍濯接着拍拍齐逸的肩膀:“你身手最好,万一有什么意外就指望你了。”
齐逸双手抱胸,轻松一笑:“有哥在就放心吧。”
三人入城去了一城中最大的一个食肆,这里人多嘴杂,有个什么消息的话,人们都会在吃饭喝酒时闲聊。
霍濯叫了几个菜,李耷竖起耳朵听着食客谈论这最近发生的事,齐逸拿起一杯茶慢悠悠喝着。
“老兄,你听说了吗,开酒楼的那个张胖子喝多了在赌桌上被人设局了,一夜之间输的是倾家荡产啊,喝的醉醺醺就回家了,第二天醒来什么都忘了,人们拿着字据找上门张胖子还死活不承认,都画押了张胖子还抵赖,他夫人知道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家伙,啪啪啪上去就是三个大嘴巴。”一个食客说到这喝了口酒润润喉。
另一个食客想了想问道:“张胖子平时挺精明一个人,他指定不能捏鼻子认了,这事后来怎么着了?”
“后来张胖子死活想不开,不开眼的竟然借岳父的钱告了官,什么事现在经了官府还能好嘛,结果他上下打点,花了好大一笔钱,也没顶上事,那可恨的官府老爷吃两家,最后是张胖子对家使的钱多,张胖子被抓到了大牢里,现在还没出来。”
还有一个事也有人说到,江南房陵因为官府横征暴敛,有豪强实在忍不住了,杀官造反,听说都有几万人的规模了,声势浩大,也不知道官府平叛了没有。
另外一桌。
“昨天张三喝醉了,大中午的当众在街上对女子拉拉扯扯,那女子也烈,直接从头发上拿出簪子就是一刺,张三吃痛,当时就急眼了,竟然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