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三匹快马从南城而入,一路东行,径自来至临安街。
方到街口,便见前方立着一座高墙大院,大院由方整青砖砌成,墙高丈余、围之严密,远远看去,尽乎于宫廷之规制。
再走近时,四棵参天之松耸立于门前两侧,庄重雄浑的红漆大门外、九级石阶前,两座石狮子傲然而立,看上去颇有恢宏敬肃之气。门廊两边各挂着一排防风灯笼,正当中的门头上,挂着一个大牌匾,牌匾嵌金崭新,写着“静安侯府”四个大字,下行一副横匾,内书“承和二十一年御赐”。
原来这里,就是静安侯府。
此处本是先帝为了老太后出宫静养特地修建的院落,原时名唤“霁岫园”。后来,老太后仙逝,院子空了十数年,直到林槐进京,皇帝才特旨将“霁岫园”重修一新,赐与林家为宅。别看是旧院,但这样的荣宠,许多皇子连做梦都梦不到,可见皇帝对静安侯之重视。
“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站在门外的管家齐顺见三人回来,急匆匆迎上前来。
“家里怎么样,夫人小姐如何?”林槐开口第一句,就是担心妻女。
齐顺道:“小姐今日又昏迷了,夫人一连请了三四个御医过来,都瞧不出问题。这不,夫人今天连晚饭也不曾用,一心只是守在相思院,让小人在这里等候侯爷。”
林槐脸色一变,连忙向老和尚道:“了凡大师,事不宜迟,还劳您随我进府,看看小女情况。”
“阿弥陀佛,侯爷请带路。”
“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刚进垂花门,府里成群的丫环就一个接一个,飞跑着往“相思院”传话,可见二人的到来,给满府带来了多少的期望。
夜深风冷,庭院幽幽,老管家点着灯笼,领着二人走过几番院落,穿过几座长廊。不多时,终于来到一座单独的院子,院内灯烛明亮,院外站着一排婆子丫环,全都在这里等候吩咐。
了凡见门头上写着“相思”二字,心知此地便是林家小姐的院落,遂双手合十,跟着林槐垂眸而入。
两人刚进院门,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藏青色长衫的妇人迎出来,她端容的面上显得泪珠几痕,一双眼睛盈盈带泪,似是十分着急。
林槐不由大步上前安慰道:“阿沅莫急,这位是宁音寺的了凡大师,相信有他在,清儿一定会没事的。”
林夫人含泪抬头,只见眼前这位高僧六十开外年纪,穿着主持袈裟,长须垂颌、大耳方容,看上去甚是相貌慈悲。连忙行了一个礼,道:“多谢大师前来,大师一路受苦,妾身失礼,不曾远迎,还望大师见谅。”
了凡向妇人还以一个合十之礼,“阿弥陀佛,夫人言重了。老纳采药久归,劳侯爷、夫人等候多日,实是惭愧。不知令爱情况如何,还请夫人快快带路!”
“大师这边请。”
言罢,三人走过正堂,穿过回廊,往小姐闺房而来。
丫头云书和云画守在房门外,见三人来,连忙开门请他们进去。
走进房间,只见一道紫檀木镶素锦的屏风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笔墨和几张未完成的画;转过屏风,则是一架垂挂着白玉珍珠纱帘的紫檀木折枝梅花架子床,床前守着一个婆子,床上隐约躺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昏沉如睡,萎靡不振,瞧不清面容。
林槐挥手示意婆子和丫环全部出去,方请了凡上前,为小女孩看诊。
了凡身为出家人,自是不敢靠近闺床,林夫人便将女儿抱起,将她的手腕伸出,让了凡隔帘诊脉。
了凡合眸诊了片刻,又让换另一只手,半晌之后,方点点头,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林槐忙开口问:“大师,小女情形如何?
了凡道:“小姐虽体虚内弱,但脉象还较平稳,并无发病之症,侯爷大可放心。”
林夫人小心将女儿放在床上,又替她掖了掖被子,听了这话,忙道:“大师,既然清儿没有发病,那她为何会昏迷呢?该不会是引发了什么其他病症吧?”
“不知侯爷夫人可否让老纳一看小姐芳容,以观其面色。”
“大师慈悲为怀、救人性命,有何不可?何况小女年幼,自无规避可言。”
林槐说着,让夫人掀开帘子,将女儿面容露出来。
了凡抬眸一观,只见这女孩生得长眉清秀、玉面娇容,虽然脸上有些苍白,但容貌与之前城外所见到的李心梦,竟是一般无二?由不得大吃一惊,天哪,世上岂有这样相似之人?
“大师,怎么了?”见了凡露出惊讶的神情,林槐和夫人都以为是女儿出了什么事。
了凡定了定神,方做了一个佛手礼,起身道:“我们门外说话。”
林槐夫妇赶忙跟出去,“不知小女旧疾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了凡走到门外,道:“阿弥陀佛,小姐之疾乃由天突发,当今之世恐无良药可治,若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