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待的第二日,守着俞暮岚的便是司亦寒和叶允川二人,至于段安泽此人,好似跟她结了仇怨,三番五次刻意避开她。
夜里,潜伏在顾家的九幽门中人通过门内暗号,传了信给她,要她去岛上西南处会面。
芸莹死后,俞暮岚将她的尸体沉入了江中,想来几日内应当不会有人发现,而潜伏在顾家的另一人,在联系不上芸莹,又看到她任务未完成时,定然要起疑心。
既然要借司亦寒的力量击垮九幽门,那她定然要拿出一些诚意,她将此事告知他,便欲只身一人前往那处。
他自是不肯让她置身险境,何况如今她还有了身孕,也不知那人武功修为深浅,在他的坚持之下,俞暮岚终是退了一步,明面上她一人,暗地里便由他远远跟着。
沿着一路标记行至悬崖边,便见着一袭蓝杉的男子负手而立。
男子身形清癯挺拔,那身衣衫正是顾家侍卫所有。
还未行至他面前,俞暮岚便已止住了步子,她已看出眼前之人的身份。
她想大声痛骂他,却碍于身后跟着的那位公子,只能想法设法去解决当下的困境。
可眼前的蓝衫男子,却极其不识时务,转过身来便将她抱入怀里,欣喜万分道:“婴,我好想你。”
她还未来得及回话,背后已泛起一阵凉飕飕的寒意,叫她心肝直颤。
“沈君祺,你为何在此处?”她伸手狠狠推开他,语气中不乏责备之意。
分明在她执行任务之前,便已告知他自己的打算,却不知他为何还是跟了上来,还在当下这个时机出现,这不是给她添乱吗?
察觉出她的不悦,他便也不再强硬地靠近她,再欲启唇解释什么之时,一柄寒气凛然的长剑已抵在自己颈侧。
面前持剑的白衣男子,龙章凤姿,气宇脱俗,只是那双眸子里尽是阴沉,周身的杀气和戾气竟是比九幽门总门主更甚!
沈君祺白日里看到过此人,他与婴缠绵地抱在一处,婴揽着他脖颈要吻他,他反倒是连连避开,俨然是一副欲擒故纵的模样。
在他看来,此人便是用一副好相貌在勾引利用婴,他定要将她带走,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俞暮岚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连忙走上前去阻止,触到司亦寒那阴气沉沉的脸色时,又忽觉进退两难。
若是上前一步,司亦寒的剑定要将沈君祺的头颅斩落,一如当时杀九幽门另外几位门主时的情景。
沈君祺正欲先发制人,便听他道:“你便是白日里暗中窥伺的那人?”
白日里,他便查探到此人的气息,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武功平平又乳臭未干的少年,俞暮岚看向少年时,眼中虽有疼惜之意,却未有男女之间炽热的情感,想来二人之间应当是一片清白。
少年人毕竟阅历尚浅,很快便自露马脚,“不错,你刻意接近婴,是何居心?”
听闻少年这一句话,司亦寒神色平平,倒是俞暮岚臊红了一张老脸,若是说到刻意二字,应当算是她屡次刻意撩拨于他,甚至在初见时便垂涎他的美色,将他拉上了榻。
“你和她,又是何关系?”司亦寒不答,只收紧握剑的那只手,冷冷地扫他一眼,似是下一刻便要叫他人头落地。
沈君祺年少无畏,满脸春风道:“婴与我……”
话音未落,便被俞暮岚截胡,“沈君祺乃是九幽门中弟子,与我并无干系,只是我怜他年幼,六亲无靠,对他多有照料罢了。”
言语间,她小心地避开司亦寒如炬的目光,用余光示意沈君祺看她脸色行事。
沈君祺沉默良久,终是颔首,承认了这一说法。
二人间的眼神来往落在司亦寒眼中,如骨针刺入双目一般,令他愈发难以控制住内心的杀意。
便是在这时,俞暮岚投入他的怀里,在他紧抿着的唇角落下一吻,靠近他的耳侧,低声笑道:“司公子为何醋意大发?”
她握住他垂于身侧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煞有介事道:“孩儿,你爹真真是个醋坛子呢……”
见她这副刻意示好的嘴脸,他心头的杀意与怒气却平息了不少,将碧血剑收回后,便揽住她的细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白日里她的一番挑逗,于他而言,需要莫大的定力才能做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怕自己失控误伤了她,也不愿二人亲密时被旁人旁观。
可此时,他更需要她独一无二的柔情和安抚,让他感受到她也是如自己一般的迫切地……喜爱和依恋。
沈君祺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此处。
月色下,凉风习习,深情拥吻的二人却好似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对方与自己一同燃尽。
回了山洞,叶允川和段安泽面色十分不自然地守在距离洞口一里以外。
按理说,此处应当听不到什么声音,他们的脑海里却反复出现先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