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不再乱动,释宁才放开了他的手,随后又伸出一只手去拨弄他鬓角处的碎发。
这般大的府邸,却未见到侍婢,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来头,醒来后又会不会继续纠缠自己……
释宁无端地生出一些悔意,为自己先前踢他那一脚,念及此,又想起那个唤做“阿泽”的侍卫和叶神医,分明早便埋伏在院中,却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将他们公子踹入潭中,想来是早有预谋。
这位白衣公子是想从自己这里试探出什么呢?难道他便这般肯定,自己便是他要找的那人?
任凭释宁盯着那张脸百般猜想,也未曾想到,自己在几年前曾与此人对酒当歌,把酒言欢,只是那时的他,是另一种身份,另一般样貌。
约莫半个时辰后,叶安泽敲门而入,手上还端了个双鱼铜洗,将汗巾放入水中搓揉几下,便要为公子擦拭身子。
释宁见他过来,忙不迭起身下榻,行了个出家人的礼,“施主,贫僧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一柄剑又横了过来,搭在了释宁颈侧。
“小和尚,你此前意图对我家公子不轨,如今便想一走了之吗?”段安泽的眸色极冷,似是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那剑身在烛火照射下发出刺目的白光,令释宁一步也动弹不得,无奈之下,他只得躬身行礼道:“贫僧犯了出家人的大忌,愿在此照料公子,待公子醒来后任凭处置。”
如此,释宁便留了下来,在厢房中照料公子整整一夜。
段安泽候在一旁,不知是怕他伺机逃跑,还是怕他谋害自家公子。
顶着那幽深难测的目光,释宁为榻上公子细细地擦拭身子,汗巾游移到他胸口时,释宁看到了一道细微的齿痕。
那齿痕形似月牙,且留有一新一旧两道痕迹,旧的那道疤已经很淡了,许是过了一段时日,新的那道却是在几日前留下的。
释宁已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好几段爱恨情仇,约莫是男子与一女子痴缠,被另一女子看到这道疤后,暗恨在心,才又印上了新的痕迹。
由此可见,长相俊美的男子,大多是与好几个女子都纠缠不清。
不过,这些男女之事与他一介出家之人毫无干系。
寅时,天色依旧昏暗,司亦寒自梦中惊醒,梦中的女子浑身血迹,神色凄厉地质问道:“你为何要将我抛下?”
他正欲开口,朝她伸手,女子却已消失不见。
面前出现了一块墓碑,他痛得不能自已,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醒来时,鬓角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一片,屋内也唯有他一人,他将外头的叶安泽唤了进来。
段安泽想起公子要他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他禀告,“公子,阁里来信,那小和尚来自净居寺,乃是觉光方丈座下的大弟子,自十四年前,便已出家。”
他伸手抚了抚额,似是不再追究此事,只问了另一件事。
段安泽顿了片刻,缓声道:“阿岚全名为俞暮岚,乃是赤羽帮少帮主,几年前便已接过赤羽帮历任帮主持有的狮纹杖,老帮主如今已不太管帮内事务,武林大会那一日,阿岚许是会现身。”
释宁从那院落出来时,已将近寅时,穿过了一条街,才回到环采园。
院中已没有半点烛光,绕了半晌,找到先前萧云宸所在的那间厢房时,却听得一阵翻云覆雨的动静。
他并非是见识浅薄的和尚,屋内没有半丝光线,只听得男女交织吟哦的声音,便已知晓里头的男女干得什么勾当了。
释宁本意是想让萧云宸忘记那个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子,只是,他未曾料到,萧云宸竟真的把持不住自己,与烟花之地的女子勾结到了一处!
以萧云宸的身份,自是要迎娶世家贵女,如这般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是万万入不得安王府的,今后怕是只能辜负了这女子。
若是释宁能看到屋内是何种情状,只怕是会悔不当初,那女子哪是什么烟花女子,正正是这世间尊贵无双的文昭公主。
几个时辰前,释宁走出厢房后,那几位美艳女子便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位贵气逼人的公子一举拿下。
于是,趁着萧云宸不备,她们在酒水中掺了环采园为客人准备的合欢散,那烈性可叫不举的男子重振雄风。
还未待药性发作,萧云宸便沉着一张脸,冷声道:“都出去!”
好不容易见到这般俊俏的公子,她们自是不甘就这般退下,其中一位女子便佯装不胜酒力的模样,倒在了他怀中。
另外几位女子也围了上来,娇声娇气地招呼他喝酒,从未与女子纠缠过的他,一时之间亦是招架不住。
几杯薄酒下肚,他便失了神智,一头倒在了桌上。
便是这时,几位女子合力将他拖上了榻,手脚麻利地扒开他的衣物。
待到只余一条亵裤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接着是少女的呵斥之声:“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