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判断,“不是疫症!”
赵靖临放下了捂着微禾口鼻的手,继续说道,“此人为中毒身亡。”
钱司直与阿念也赶上前来。阿念听到赵靖临的话,看了一眼远处地上男子的死状,说道,“头足相就如牵机。是牵机毒。”
钱司直心中生疑这程府的一个小婢女怎会得知为何种毒药,又听到微禾出声说道,“别称是中药里的马钱子?”
怎么连程府的小娘子亦懂得,程府的教学涉足这般广?钱司直又生出一大疑惑。
“是。这何家村极其如此古怪……”赵靖临再次走近路障,细细观察起地下的尸首来。
村中再次响起仓促脚步声,赵靖临抬头望去,这次出现的是几名官兵。应是高岑县所派来的官兵。
未等赵靖临亮明身份出言询问。从村中走来的官兵见到路障旁的尸体,又望到外边来人,当下反应竟是纷纷拔出刀来,跨出路障,一涌而上,对赵靖临等人直接袭来。
赵靖临与钱司直迅速反应过来,抽出腰间佩剑抵击,以二人之寡敌多人之攻,一时间刀剑相撞声四起。
微禾转身,奋力奔跑起来,欲去找司刑寺其他人过来增援。
在打斗中的高岑县官兵见有女子落单,便抽身过来,横刀拦向微禾。赵靖临亦留神到了她这边的险境,正欲上前相护。未曾料到,一旁的婢女阿念已早飞奔过去,一手揽住微禾腰肢,将她拥入怀中,再跃起一脚踹在那官兵胸膛上。高大健壮的官兵的心口受了这看似娇弱女子的一踹,竟觉得如万钧之力撞来,胸前剧痛,直直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阿念放开了微禾,抽出腰间马鞭,加入了那群男子的激烈缠斗。长乐公主李令盈身边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有了阿念出手,很快,对方几人纷纷倒地,捂着被马鞭抽得皮开肉绽的伤处大呼求饶。
司刑寺其他人亦闻声而来。听从赵靖临之令,将躺倒在地的官兵捆绑起来。
赵靖临对着官兵喝斥道,“你们皆为高岑县官兵?为何一言不论直接出手伤人!与贼匪无异!”
被擒住的官兵杀煞全消,怯声回答,“郎君饶命。我等怕你们是染疫之人,不得不……”
“就算是染疫之人,难道就可大开杀戮了?”赵靖临怒声道。
不对,他又细想了一番。“你口口声声说怕我们是染疫之人,据闻这村中又为染疫地,你们几人从村中出来,身上却无一丝防护对应,连蒙住口鼻的布巾都没有!”
赵靖临双目如炬,紧盯着那几人,“从实招来,这村中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几人纷纷垂头,未再发只字片言。赵靖临唤来两人将他们看管住,其他人随同他进村去。
微禾见他未有带她同去之意,出声叫住他,“郎君,我亦一同前去,听闻这翁郎中就在此地,或不是疫症,患病之人亦是遭蒡虫叮咬而已。”
赵靖临既不愿她涉险,又考虑到确是需她相助。最后点了点头,示意她跟上来。
他侧目看了一下跟在微禾身后的阿念,拉着微禾快走几步,低头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问出,“这婢女身手不凡,有何来头?”
微禾自然是不能对他泄露阿念的真实身份,找了个说辞隐瞒了过去,“是母亲重金将她买入程府,为护我安危。”
赵靖临又挨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发间,“我怕她不简单,你往后须多加留心。”
微禾应是,举目向村庄望去。眼前所看见的这一幕让她惊愕不已。村庄民居一片狼藉,家家户户大门凌乱敞开,地下男女老少尸首无数。本应是详和宁静的村落,现在成了人间炼狱。
赵靖临亦被这惨烈的境况震撼住了,蹲下身细察村民尸首,具具皆如村口那男子死状,身体反张如弓,面容扭曲狰狞。
“不是疫症,这里的村民皆死于牵机毒!”
钱司直不忍再看,“少卿!这高岑县县官究竟有何猫腻,明明是毒杀!他却宣告何家村有疫症,命人封村!我猜这就是他犯下的恶行!”
赵靖临心中亦是此般猜测。“先找寻村中是否还遗留活口……我们还需找到翁唯敏!”
微禾听到了一户人家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微弱的啼哭声。她循着啼哭声推开了木门,见到一名妇人躺倒在榻上,双眼涣散,气若游丝,身边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孩,正发声啼哭。
妇人见有人进来,强行挣扎去护住婴孩,又十分痛苦地蜷缩起来。
“勿怕,我们不是歹人!”微禾出言安抚道,走近伸出手去轻轻拍着啼哭的婴孩。
“阿嫂可否告知我们这里发生了何事?”
妇人见来者并非是那些强行灌她们饮毒的官兵,双眼有了一丝光亮。但因毒发,腹痛如刀割,话亦说得不完整。
“前些时日……村中的青壮汉子……被,被县官派到山中,不知是找寻何物……后来抬回了几具尸首……县官说是染了疫症……在村中派发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