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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1 / 3)

赵老翁带着柳泱在京城开了间医馆,京中医圣手虽多,但京中人口也比镇上多出数倍,每日来看诊的人络绎不绝,仅用了半年,赵老翁就另开了医馆,坐镇大夫正是柳泱。

是日,一名女子蜷腰而来,她的脸色煞白,额上皆密密麻麻的汗珠,几乎是爬着进了医馆的门。

其他无急症的病人纷纷让出道,柳泱忙走到女子跟前,搭上了她的脉。

柳泱先是搭的左脉,诊了一会儿,又搭上了女子的右脉,两只手的脉象竟截然不同。左脉浮表,如水上轻木;右脉却如湍水,来势汹汹,去势逐微。

柳泱心中大骇,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女子地舌苔——粘腻发紫,舌体肿大。

她又向女子四肢探去,右手右脚发热,左手左脚冰凉。

柳泱一下没了主意,赶忙差了医馆抓药的伙计去请师父前来诊断。

赵老翁还没来,医馆里突然涌入了一群人,这群人恶狠狠地扫视着医馆,叫嚣道:“主事的出来。”

柳泱站在人群中间,厉声道:“这里是医馆,这么大声会惊扰了病人,看病的留下,没病的出去。”

为首的拿着铁棒,边打量边靠近柳泱,“方才进来的小娘们呢,识相的赶紧把她交出来。”

柳泱不为所动,“我的病人没有得到医治前不会离开的。”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单手猛地捏住柳泱下巴颏,另一手举起铁棍威胁道:“老子看看你牙有多硬。”

“柳大夫!”前来看病的人纷纷发声阻拦,可根本无人敢近前。

“哎呦。”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恶霸头子突然发出惨叫,他的前半截胳膊像是僵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柳泱嫌弃地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你老子我别的不会,找穴位还是会的,你这只手还想要的话就有多远滚多远。”

恶霸们护住恶霸头子,拎起家伙什准备在医馆内开砸。

还未等柳泱呵斥,门外飞来数枚飞刺,不偏不倚的定在了恶霸们的手上。恶霸头子见吃了瘪,只能口放厥词的灰溜溜地走了。

“师……”柳泱见是秦封痕,开心地与他打起招呼,但又想到医馆内人多口杂,并没有与他相认。

秦封痕戴了帷帽只是站在门口,见柳泱相安无事后就离开了。

此时赵老翁恰好赶来,他为女子重新诊脉,但所得结论与柳泱并无二样。他只能先给女子开副紧急止腹痛的药。

“泱儿。”赵老翁将柳泱叫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那孩子是个药人。”

“药人?”柳泱不解。

“世上一直有人求长生不老之术,其中一种方法便是炼丹服之。可那些有钱有势的主不会拿自己试药的,便会买一批幼童,从小给他们服丹药,以测长生之术。”赵老翁摇了摇头,“她的身体已经遭不住了,现水火在她体内共存,除了医表症外,别无他法了。”

柳泱面露不忍,没想到京中竟有人求生痴迷至此,“师父,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

赵老翁摇了摇头,叹气道:“除非有人肯与她换血,这种法子较阴损,算是一命换一命了。”

是夜,柳泱披了外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她不住想着白天那个药人女子,京中竟有人求长生之法痴迷到草菅人命。

倘若自己的秘密一经泄露,那她的下场可能比药人还惨。

想到这儿,柳泱背后浮起一身冷汗,从见到三大娘知道真相算起,已过了两年的时间了,两年的时间对于青年人不过弹指一挥间,体表特征也相差无几,可柳泱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体容貌,自两年前,不,准确来说,自二十二年的那场山崩开始,便停止变化了。

“想什么呢?”秦封痕不知何时来的,趴在墙头,拿着狗尾巴草往柳泱身上扔。

柳泱回过神来,到了京城这半年时间里,秦封痕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到访的,一是怕人认出,二是秦观给秦封痕寻了一公职,虽是个芝麻小官但秦封痕做事认真,白日公务繁忙又要搜集重臣党羽的罪证,实在是分身乏术。

“师兄,你来了,白日里多亏你出手。”

秦封痕翻过墙,得意地看着柳泱,“现在知道你师兄的厉害了吧,师父呢?”

“师父今日诊病太多,早早歇下了。”

“那可惜喽,杏花楼的酱烧鸭,便宜你了。”秦封痕将手里的食盒放到石桌上,“来两杯。”

柳泱看到酱烧鸭眼放精光,赶忙到厨房中拿出酒水酒杯。

月色悠悠,俩人推杯换盏,好不乐乎。

喝到兴处,秦封痕目不转睛地看着柳泱说:“师妹,你怎么和一年前一模一样啊。”

柳泱的酒一下醒了一半,她支支吾吾地用袖子挡住脸说:“什么意思?”

“嘿。”秦封痕傻笑一声,“跟一年前一样可爱呗。”

柳泱心里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再多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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