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礼,便和善地回笑,喊一声“弟妹”。
“初见弟妹,未曾备下见面礼,我这个师哥真是惭愧!”
慈琰面露浅笑,回说:“师哥既是师哥,那也是自家人,不必讲究这些虚礼。我也是乡下地方来的,不懂京城的各种礼节,请师哥见谅才对。”
一番有来有往的客气,都落在关秋屿的耳中。
他清咳了一声,立刻引得慈琰看过来。
慈琰目光里满是担忧,快步过来扶住他的手臂,接着,出于习惯抬手摸了下他的额温。
“倒是不热了呢。”
“我没事的。”
关秋屿握了慈琰的手,就没再放开,随后,他牵着慈琰走到闫瀚跟前,第一次把慈琰介绍给他在京城的旧友。
“这位是闫瀚师哥,从前在翰林院,现在是锦衣卫。她是慈琰,博县人士。”
“原来师哥是锦衣卫,难怪刚才就看着威武。”
慈琰重新给闫瀚见礼,又邀请闫瀚进家里坐一坐,喝一杯热茶。
“下次吧,时辰不早,弟妹扶秋屿回去休息,我改日再登门喝这一杯茶!”
闫瀚说着拱手,带着笑容转身大步回到马车。
目送马车离开胡同口,慈琰想起什么,在关秋屿胳膊上拍了拍。
“刑部尚书聂图的人前脚刚走,你就回来了。”
关秋屿在她脸上看出喜色,已猜到聂图的人来送了什么口信,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聂尚书派人来说了什么?”
“说了王润的事。”
慈琰侧过身,帮关秋屿抚了抚衣领,“往后啊,王润不必再回刘家,彻底恢复自由身了。”
关秋屿心里有预期,听着这话从慈琰的口中说出来,却有另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
“真好。”
简短的字眼,饱含长达四年的期待。
还不等关秋屿再说下去,原本关闭的院门,忽然从内打开。
“哥哥!”
是王润从里面跑出来,二话没说,直接给关秋屿跪下了。
关秋屿一愣,慢半拍地伸手去扶王润,却听见王润放肆的哭声,回荡在人口繁杂的千家胡同上空。
四下有人投射目光过来,多是探究和奇怪。
慈琰转头看了看,帮着解释道:“俩兄弟久别重逢,喜极而泣!哈哈……没事没事,都散了吧。”
那些人到底是信了慈琰这一套说法,各自离开。
慈琰再看向关秋屿,见他的手停在半空,没忍心打断王润。
因为关秋屿经历过和王润一样的压抑期,他很明白王润需要一次这样的情绪宣泄。
于是他把手收了回去,缓缓蹲身,一屁股坐在王润身边。
“哭吧,哭完就能舒坦了。”
慈琰看到这里,提醒两人天冷别受寒,识趣地先进了院门。
关秋屿听着王润哭声渐小,才温言细语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毕竟是男子,哭归哭,该有的打算也要尽早计划起来。
“我想留在嫂嫂的药堂帮忙,这几天和大家住在一起,关系亲近些。”
王润瓮声瓮气,边说边抹眼泪。
关秋屿应了声“好”,耐心十足,但又不满足于王润的保守,就多说了几句。
“如果你想读书,也是可以的,当然最后由你自己决定,我只是提供建议。”
“我……愿意读书。”
王润支支吾吾,根本没多少自信,以前在刘家,他还能从刘家拿到生活保障,脱离刘家后,一切要靠自己谋取,肯定会艰难许多。但他只有二十岁,自己有决心从头开始读书,日后考取功名,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父亲身上没有罪名,所以你现在是清白身。如果你愿意走读书科举这条路,我会帮你。”
关秋屿很早就设想过这种可能,以王润的聪明劲儿,去学堂和他二弟秋峥作伴,进步一定飞快。
至于花费的问题,还得征得慈琰的同意。
现在家中的开销,都是从慈琰的药堂里出,好在一家人的生活极为简单,多承担一份读书的钱,稍微节省一点,也是没大问题的。
“这事不用问我的,只要他自愿,我肯定答应。”
夜里,慈琰侧靠在关秋屿身边,压着嗓子与他说话。
关秋屿笑着点头,又说:“那王润平日得空,能不能继续在药堂帮忙?”
慈琰微顿,不由惊讶,“读书多忙,怎么可能得空?他若是缺钱,找我拿就是。所以,你是怕他脸皮薄,开不了口?”
“是有这个担心。”
关秋屿不予否认。
他考虑着,王润和慈琰关系再近,和他二弟秋峥还是不一样的。也许慈琰待人真诚,没有二心,但难保王润心里有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