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就连那个人也没有来……
……
一个月后
问心楼,宋婉一袭宫装站在楼台上,她手里拿着一根簪子,正是当初洞房时自戕那根。
微风拂过,宋婉面色带着些凄凉。
“太子妃,不好了!”
楼下珍珠满头大汗,她爬上问心楼站在宋婉身后,到了面前,她又不说了。
宋婉转头问她“何事。”
小丫鬟看了看宋婉,最后做下决定,小声说“昨日前线来报,谢家公子……战死沙场。”
宋婉一愣,谢家公子?
谢家公子是谁来着
谢家……谢……谢自寒。
宋婉仿佛脑中一根紧绷的弦崩断,心悸的感觉从心脏处传来,手中无力簪子掉落木楼上,宋婉赶忙提着宫裙往问心楼下跑。
“小……太子妃?”珍珠害怕宋婉做出什么事连忙跟了上去。
谢自寒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不会的,未见事实不信虚情,她连忙转头对珍珠道,“准备轿子,我……我要出宫。”宋婉嗓音微微颤抖。
珍珠跟在她身后,眼眶红了小声回答“是,小姐”她没有再叫太子妃
太子妃出宫是需要令牌的,但现在宋婉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去谢家。
不出所料,谢家挂满了白色绸缎,宋婉白着脸上前,想进去看,谁知在门口便遇上谢老爷子,老爷子一脸憔悴,眼里是沧桑,他看了眼宋婉,并没有多少敌意只是简单道“想见寒儿就进来吧。”
宋婉点头,面目惨然,她跟着谢老爷子到了正堂,正堂中央处却只有一个盒子,谢自寒的尸体早已火化,边塞离京城很远,若真将尸体送过来保不齐都臭了。
宋婉看着那个牌位,看着看着就哭了,一旁的谢老爷子出声,“听送寒儿回来的将士说,寒儿死时都抓着你送的那条手帕。虽然他的死和你有关,但我实在是恨你不起来,毕竟你也是寒儿在世上时喜欢的人。”
宋婉知晓现在的自己惹人生厌,就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成了太子的女人后,她一直抱着等谢自寒回来和他解释的想法不论谢自寒信与不信,她只想见见那个男人,吃不好睡不暖,可现在有人告诉她谢自寒早已经死在了边疆。
“你死了我怎么办呢……”宋婉神情悲戚,哭得已经哭不出眼泪了
听到这话的谢老爷子看她一眼,“就当是为了寒儿,你也要好好活着。”
宋婉已经忘记自己回答了什么,她醒来后就已经回到了东宫,听珍珠说谢老将军为她隐瞒了她出宫一事。
太子对她算不上宠爱,但也做戏做全套,来看了几次后见人还没好就懒得来了。
宋婉神情空白的躺在床上,身上是一件白色亵衣,她的脸色已经差不多和衣服一样白了,距离得知谢自寒死讯已经过去四日,宋婉除了每日早上喝一些肉粥吊着她这条命以外吃什么吐什么,珍珠请太医来看过,都说是大悲过后的后遗症,只得每天早上逼着人灌下一碗肉粥。
“拿走”宋婉声音干哑,眼神无光。
珍珠在一旁急的跳脚,已经四日了,宋婉除了早上硬逼着灌下去的白粥什么都没胃口,身子骨也一日一日的弱了下去。
忽然,珍珠听到什么声音,她转身出了大殿,殿外一个黑衣男子将一封信交给她,“转交给太子妃。”
珍珠不识字,但能看明白上面三个字,她不能拒绝这个人,只得应了声是。
回宋府后,暗卫禀报宋衡,他神色纠结,宋衡抬头问“你想说什么?”
“大人您为何……要将那些书信给宋小姐?”若是宋婉在这里便会认得这暗卫就是谢自寒身边的
宋衡笑了声,“你以为我要扶持的是太子?”
暗卫没有说话,隐回了黑暗中。
“小姐小姐!”没有外人在宫中,宋婉便让珍珠这样叫她。
宋婉空洞转头,看向珍珠的方向,丫鬟拿着书信,“这是宋丞相给您的。”
宋婉本不想理,但见信上字迹指尖一颤,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接过了珍珠递过来的信。
“你出去吧”珍珠连忙告退,出去准备餐食。
信封有些皱,像是被人把玩了很久,上面刚劲的字迹写着宋婉收,不用怀疑,一定是谢自寒的,也只有他能把字写得这么铁画银钩了。
宋婉眼泪滴落信封,她连忙擦干净,害怕眼泪打湿了信封。
从信封中抽出一封信,这封信很是家常,看时间应当是在行军时写的,谢自寒说,京城水深,待他回京就迎娶宋婉,他们找个喜欢的地方做一对神仙眷侣,不再呆在京城这个吃人的地方。
他还写,等自己从边疆回来给她带边疆的羌叶糕,虽然比不上京城的,但味道别具一格。
他说,他想自己了。
这个不会说情话,嘴巴很笨的人这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