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尔山断断续续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
贝潇似乎再也没有出现在生活中或是梦里,可大福却发现自己一天一天在变化——
以往像是看故事一般,现在那些贝潇的情绪却时常具象化地出现在她的灵魂里。
在那些强烈的爱与恨浇灌下,大福开始变得迷茫了,人的一切,怎么要比小猫咪复杂许多?
还好,她知道在内心深处,她还是那个小猫咪……吧。
李尔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和大福已经开了第五把游戏,每次总是刚苟得好端端的,便被人过来一窝端。
再次开局,他指挥大福在杳无人烟处降落后,捡上些许贫穷的装备,便和她一起蹲在桥洞下面。
这一把,GodLil3势必要苟活到决赛圈!
两个人蹲在桥洞下面,DAFU端着枪带着绿头盔盯着远处的道路,金黄的稻田中,风滚草都能让她为之一颤。
“有人来了,不要露头。”
李尔山听到脚步声,赶紧叮嘱大福。
大福缩到外部视觉盲区,老老实实地动也不动:“我们藏在这个桥洞下面,永远不可能有人看到——”
“啊——”
伴随着敌人激烈的枪声,大福又在慌乱地叫。
画面黑白,GAME OVER。
揉着眉心,李尔山突然灵光一现:“你给我看看你的设置。”
三秒钟后,李尔山气急败坏地说道:“贝阿宝,你开自由麦!全游戏的人都能听见你说话!”
不死就怪了,全程都有个大喇叭在实时播报定位,李尔山摘了耳机靠在椅背上:“你怎么这么坑?”
“我错啦。”大福笑嘻嘻地转过头:“对不起嘛。”
说起来,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李尔山和周旭承都觉得师门不幸,才会出了这个人菜瘾大的徒弟。
三天前,自从周旭承刚舔了空投获得神装的瞬间,便被大福慌乱地一个雷,精确炸死后,战场上便遗失了他的身影。
这位网名FHKQ的朋友,至今再没有上线过。
周旭承消失前最后发言:大辅,我给你跪了,我心态真的崩了。
现在,李尔山怕是也快在大福的热心帮助下退游了。
“还玩吗?”
看着李尔山苍白的脸色,大福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还想玩吗?要不然拉两个野人好了,跟你双排,我风险太大了,真的毫无游戏体验。”
一边说着,李尔山一边又老老实实地带上了耳机。
再三检查了DAFU本人的语音输出设置后,他们两人进了游戏。
第一局,匹配到的队友素质极其低下,听到大福是女声以后,突然一言不发把她杀了,然后掏她的装备。
李尔山想给她报仇来着,可对方也是双排,他来了个葫芦娃救爷爷——壮烈送死。
两个人画面都成了黑白,可大福说什么也不退出这局游戏重开。
她非要跟着杀她那人的视角,一直互相口吐芬芳。
李尔山在旁边抱着手臂看着聚精会神舌战的大福:“你不累吗?”
他惊叹道:真是厉害,连续不断输出了十多分钟……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李尔山心想,平时对我还真算温柔的。
第二局体验更差,遇到开挂的——还是队友。
李尔山看了大福一眼,两个人默契地点了点头,于是在李尔山开着汽车拉着全队人跑毒的时候,直接来了个灵车翻滚,同归于尽。
对着无彩的画面沉默了五秒。
“不玩了吧,今天不宜玩游戏。”大福嘟着嘴摘下了耳机。
谢天谢地!
李尔山觉得和大福打游戏,真比拍一整天戏还累,尤其她还动不动受到惊吓就“啊”的发动痛苦女王攻击,现在他觉得耳朵也嗡嗡作响,眼睛也花,手指也有点发僵。
已是深秋,才晚上六点多,天就黑透了。
吃完晚饭,李尔山问大福:“看电视吗?”
李尔山躺在沙发上,大福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
之前李尔山便问过她,干嘛坐地上?
大福敷衍地说是李尔山人太大个,一起挤在沙发上难受。
她总不能说,我当猫咪的时候,就老是喜欢这样靠着主人的腿一起看电视吧。
看到中途,大福的电话震动起来。
李尔山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她的屏幕,一串数字,看来是陌生号码。
这么晚了,骚扰电话这么勤奋?
“喂?”
大福接起了电话,眼睛还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
然后李尔山听到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