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而是惶恐,无措和茫然。
“你知道我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
阿芙洛狄忒双眼紧紧的盯着安喀塞斯,似乎期望从他身上得出一个答案。
刚才自己出去的时候,只有安喀塞斯在宴会上,他坐在自己的旁边,最清楚那杯酒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目前不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阿芙洛狄忒,一定和自己刚才喝的那杯酒有关。
而安喀塞斯移开眼神,望向地毯上的某个角落,镶嵌满宝石的金杯正躺在那里,剩余的葡萄酒水将华白色的地毯浸湿成深色。
他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回答道:“我不知道。”
“您不知道。”她顿了一下,用一种哀伤又失落的眼神望着他,仿佛全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浓浓的悲伤:“您为什么不愿意看我呢?”
天哪,我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质问他不愿意看我?
阿芙洛狄忒的内心混乱分裂,她现在像是海上失去了方向的船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安喀塞斯静默了片刻,说道:“殿下请您坐回原位,大家都在看着。”
不知道何时宴会上的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落的动静,纷纷用各种眼光打量着他们两个人,就连国王也放下了酒杯,神色不明的望了过来。
可阿芙洛狄忒根本没有听见去,她的灵魂仿佛被分成两部分,代表理智的那部分被挤压成一小片。
残存的控制力告诉她自己现在是不正常的,刚才的那杯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很可能是把自己的魔药喝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安喀塞斯做了什么,但她应该立马恢复微笑,坐回座位上。
安静等待宴会结束,然后立马召唤侍神和赫洛把她接回神庙寻找解决办法,而不是这副哭哭啼啼的该死样子,还拉着他手不放。
但这些声音统统被情绪压倒了,庞大而无法控制的情绪如海浪般将她彻底压倒,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法呼吸的悲伤中。
他为什么不愿意看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喜欢她,她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您能不能看我一眼?就一眼。”阿芙洛狄忒紧紧攥着他的手,长长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月牙形的凹陷。
老国王微微皱眉,他虽然想要西莉亚嫁给安喀塞斯王子,但也不是以这种在大众面前丢尽了脸面和尊严的方式,于是他大声呵斥道:“西莉亚,注意你公主的身份,坐回你的原位。”
可惜阿芙洛狄忒根本没有听到,她只是紧紧的盯着安喀塞斯,祈求着他的回答。
老国王见西莉亚不理自己,脸沉了下来,扭头朝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公主现在有些神智不清,你去把她带回房间关着,让她回去好好反省。”
“是。”侍女点头答应,她走过去想要拉阿芙洛狄忒,却被安喀塞斯抬手制止了。
“国王陛下,公主似乎有些不舒服,我送她回去吧!”
老国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好好好,诸位,让我们一起继续宴席吧!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解决,我年纪大了不该管了。”
安喀塞斯扭头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又迅速将眼神移开:“我送你回去。”
这匆匆的一眼让阿芙洛狄忒心中掀起莫大的喜悦和满足,但只是一瞬,这些喜悦又似海浪迅速褪去,露出空茫的痛苦。
“好。”她缓慢的点了一下头。
安喀塞斯见她答应了,将手抽出,站起来,他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依旧坐在原地,委屈的看着他的手。
安喀塞斯顿了一下,转身走回来,朝她伸出手:“走吗?”
地上的少女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他掌心,她仿佛从这之中汲取到什么力量似的,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
此刻她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未落下的泪珠,鼻头红红的,又委屈又惹人怜爱。
像一只乖巧的兔子。
安喀塞斯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但实际这只兔子狡猾又恶劣,愚蠢又天真。
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的金杯中下药。
如果是真正的安喀塞斯,他身为凡人肯定察觉不到,可能就被她的笑容迷的神魂颠倒,直接喝下葡萄酒。
但可惜的是这具躯壳中早已换了灵魂。
安喀塞斯安静的注视着少女握着他的手站起来,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
他垂下睫毛,面无表情的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牵着她走出大厅。
没有人注意到他黑发后的耳朵微微泛红。
黑夜女神将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漫天繁星构成一个又一个星座。
紫罗兰花从花园中探出头,舒展着浑身枝叶,幽幽的芳香在阿芙洛狄忒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