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对方的面庞连忙道歉,我也不好再言,只是心里对这公子评价大大折半。
玄卿见赵氏似少女迸发爱意于眸间,我自然不好说些什么,我随他们身后片刻,俩人有说有笑毫不避讳。
我看那人碍眼,便随意逛于园中,之后便在寺外等候,我自然记得那日并不愉快,所幸回宫见结月稍平复心绪。
“青云寺,赵钦蕴,这两者怎么会颇有联系?”我皱眉,似问结月,但转念又想到,玄卿与那人经常有联系,谁都说不定那人就是蓄意而为。
“长殿下莫要再过长思,您都生华发了。”
结月说起这个,我忽然又想到赵燕欢殿前求我一事,思绪愈发多虑。
萧蔷回宫不是正值立夏,而是往前七日,我那日宣他进殿与他交谈也只是寒暄片刻,他便被母亲唤走了,而想再唤他的时日,已然听到母亲下诏,七日后与赵氏燕欢成亲的消息,我再次觉得,自己渺弱如微尘。
立夏前日,正值两人成婚前夕。
“爹爹,你们为何执意将我嫁与萧蔷,我与他并未有任何情感。”
“你与他没有真情实感,未来是可以培养的,但是即便如此,这桩婚事必须成。”
“那爹爹此举本就是让我做联络萧家的一枚棋子,更是当今太后手中的傀儡!”
“住嘴,与萧氏联姻本就是你祖父的意思,那时萧强徐弱,哪有棋子一说!”
徐燕欢长跪不起,屋外长雨,徐父徐戚身侧小妾上前安慰。
徐父厉声,“跪就让她跪,我们徐家还缺一个为爱撞得头破血流的人吗?”
“徐氏长姐自诩绝对不会为爱头破血流,结果委身做妾,那男人花言巧语几句便让她神魂颠倒,如今横尸在外,岂不被人笑话?”
“可笑,可悲。”那雨没入徐氏家父眸中,不甚凄凉。
“这雨也算下得凄凉,你母亲去的早,留下你们三个不孝子,这便是对我徐家不忠前朝的惩罚吗?”
雨声凄厉,徐燕欢虽不愿委身与萧蔷成亲,但也后渐知父亲所为只是为了她谋一家更大的庇护,那雨跌落在徐燕欢的脸颊,只此轻声,“我嫁。”
嫁娶那日燕欢因淋雨的缘故跨过许多繁文缛节,萧蔷与燕欢喝合卺酒那刻,见燕欢脸色不对,喝完便直直晕过去。
以为是徐燕欢不胜酒力,后触碰脸颊才知,应是染了风寒。
徐燕欢醒来时看见萧蔷阖着眸子,只手撑在床侧,便不忍心打搅,也未曾起身,只是呆呆地望着床帘,瞥着萧蔷的模样,不似洵美俊俏,可生得极为刚毅,令人也不禁动容。
“你醒来了?”萧蔷低沉的嗓音萦绕,他伸手摩挲她的脸庞,额头轻抵燕欢,沉默片刻。
“公子……可知现在时辰几时?”燕欢声音有些沙哑,脸颊攀上一层绯红,别扭地别过脸侧。
“三更刚过。”他有些疲乏,幽光衬得那眸子深不见底,眼白处有丝丝红色,“你今日进门恐怕还未吃食,这有些糕点你先垫垫肚子,我叫下人去给你煮碗粥。”
“劳烦公……夫君了。”
那日烛火幽微,美人脸目娇羞,身侧公子眉目剑挺,滋补的粥一勺勺递于嘴边,屋外蛙声阵阵,甚是和谐。
勤政殿内,卯时。
“禀圣上,懿王谋逆一事已然查实。”
李暄心头微微一颤,动了动唇,“并无转机?”
巢氏:“李晖散布夺位一事人证皆在,而他为了大肆渲染此事也收买不少宗教信徒,其中便包括不少民间组织的算命之氏族,而他也在淮北以南等地大量敛财集聚此等地,这些经过人证调查应是收买的物证。”
“三哥果真算准了孤的位置。”李暄有些悲戚,微微闭目,“还有何事要禀?”
“刑部查江南走私水案一事,据相关人士举报,许申林有藏南越国一地,因他曾偶有出没两地边境,似是有小动静。”
“那便严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斯王偏殿。
“殿下,李晖如今成为弃子,您下一步该如何走?”男子执白棋。
“萧氏与徐氏一族连亲,背后牵扯太后势力,太后掌握经济命脉,若想拉拢她一族,我想派一人前去做萧蔷的二房。”黑棋未落子。
“殿下不可。”
“为何不可?”黑棋迟疑。
“此处破局不可惊扰李暄一派,李暄此人虽少年鲁莽,可他想护佑的东西便是拼死会护,而殿下您适配羽林军还未根基稳定,切不可打草惊蛇。”
“那按照赵兄所言,这棋该如何下?”黑棋落子。
“我识一人在南越。”白棋围上。
“你说动用许申林?”
“什么都逃不出殿下的眼睛。”
黑棋与白棋一时陷入平局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