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太后和妹妹昭云,我自知自己身份恐不能及在场任何。
四下喧闹,我于元妃,视目迟迟,如若旧友,直到母亲同众人要为我行洗尘宴,我应答后便以准备为托辞同元妃一同离去,也因身份,无人在意我俩。
我同元妃只顺一程,昨日答应李暄今日去见他,见元妃走后,便问结月,元妃所犯何事被贬冷宫。
结月半遮半掩,所言尔后令我不解,单凭冲撞宫讳便入冷宫,李暄莫不是有些太过残冷。
后经御花池,池园的花半数凋敝,倒有些鲜丽色彩但不识得的花开着姝色,一排幽径深处便是李暄的别殿。
入殿寻李暄时,侍从言他在钦政殿内阅览奏章,忽想起外界传言李暄,不思进取,□□熏心,和他如今勤勉的样子截然不大相同。
“这通篇写斯王有勾结前朝宦官与匈奴一事是何存心?这萧氏父子本在朝野之上便不得安生,如今参奏李显到底是何存心?是想借孤之手废我李氏族人吗?”
李暄威严敢怒,钦政殿无一人出声,随之见我微微不悦,他点指额间,似想抚平额间隆起,“宁德,我说过钦政殿方圆三里不许任何人踏入,除非有人提前禀奏有要事。”
我站在殿外同李暄讲,那便等帝有时间再叙旧。
正准身离开,又被李暄唤住,他在厉声后是柔了些声音:“无碍,你既已来,那便现在同孤叙旧,免得再后又得重跑。”
宁德公公见我迟久未有动静,“宣长公主进钦政殿。”
我才意识到李暄是准许我进钦政殿的。
我低眼踏脚入殿坎,无意又瞥见李暄的脸色骤然冰霜,不知怎地我想起李显同我讲过李暄喜雅静,怕是宁德公的声音太过纤细惹得李暄龙颜不悦,我只好控制自己体姿,唯恐发出半点响声。
可现实却是,我被门槛绊了一跤,宁德公公与结月速来扶我,李暄半含笑意的声音掠过头顶,“阿姐,你还是这般莽撞,切记小心为好。”
阿姐?我愣了一下,再抬眼李暄已收回了笑意,我伸手去触挽起的发髻,还好并未凌乱,可这一举动又引来李暄强忍笑意,我依旧不解,目光有些空。
再是入座后的彼此迟迟不知该讲些什么,直到他开口问我在民间过得如何,有没有受苦受累。
许是觉得问题有些单薄,他又转而开口:“父皇殒后,你为何推脱我的召回书,难道只是因凭宫外有亲人,莫非孤从来不是你的亲人?”
心下更多是惊讶,十三年未见,父亲去世后只是匆匆一面,我早已对他失去了记忆,加上外界对他评价向来两极分化严重,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见我迟疑,他又言:“你与孤还是生了间隙,孤在位仅两年,便收到愈发多众亲背叛的消息,你可知孤的无措,孤将感情全然系在你的身上,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罢。”
我悬着的心忽然一瞬放下,他终归不过二十年岁,而我与他感情存温似乎也未因距离走散。
我目光发空,头脑僵滞,心下一寸存温,忽痴傻浅声:“李晖可是意在谋反?”
“阿姐过来叙旧开口第一句便是这般?”他瞥我一眼,语气幽然,不愠不怒,“既然阿姐知晓,又何必讨问于孤。”
“那去年李洵美一案可同李晖相关?”我补充道,“翰林院侍诏一职的李洵美。”
“我不知李洵美是何人,”他顿住,尔后皱眉,“阿姐为何对他这般上心。”
我开口辩解:“我在民间寄宿时,曾遇洵美,那日我出门被抢了铜板,是他帮我付的钱,洵美才情不错,人且正义,我自然欣赏,而若仅因错入李晖麾下三十九日便夺取其性命莫不是有些冷情。”
“阿姐,今日与你叙旧,若只是论李晖残党,纠孤之错,那孤与长公主无话可叙。”
钦政殿骤然霜降,一时谁都不语,我自知是逾了规矩,一边罪该万死,一边观察李暄脸色。
少年忽然叹了口气:“三哥品行我虽不全然知晓,但起码知其品行不会如此不堪,可大理寺铁证如山,只恐是三哥被奸人利用了去,我已派人追加真相,想必可还三哥一个公道。”
再提到李洵美,少年忽然眉目急促,“李才郎确是才情不错,可他心性不宜为官,本想遣返他回乡谋份职,谁可想他偏要以为孤蒙蔽双眼,不识明珠,一气之下竟请愿解甲归田。”
李暄眉目更紧,“孤虽欣赏他才华,便也知他无意冒犯孤,也仅仅让他于狱中反省,但他自知李晖被废庶后竟大肆写信求救,今年元月竟饿死于狱中。”
听到李暄的话,我才知并非同外界传言,洵美死于李暄鸩酒下。忽想起有民间客是言洵美饿死狱中,可谁人听得这理由,惟愿信阴谋诡计之论。
我望着李暄好一会儿思忖,忽然感觉明明不过年岁还少,却背负着太多。
尔后请命回行宫,临走前告诉李暄昏膳有行洗尘宴,走后路过御花池,见一婢女行色匆匆直径刚刚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