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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2 / 2)

纸上的字迹用墨汁涂抹模糊。期间阮嬷嬷给她送了碗银耳莲子甜汤,难得姑娘白日不出去,阮嬷嬷脚步都透着几分轻快。

不过何念写的字极潦草,阮嬷嬷没能辨出来她写的是什么。

喝完甜汤,何念没闲着,斟酌着修书一封,让香雪替她传出去。

忙完这些,何念才软软地靠在窗下的长榻上休息。

方枕绵软,外头的风带着些春日的清冽之气,她的眼神不知不觉就落在那只拿回来的木盒子上。

王琳琅的信,她还没看。

香凝看她懒得动作,便替她打开木盒,取出那厚厚的信封拆了。

拉出长榻上的桌案,那一沓信如同书,何念便就着外头的日光看信。

纸张间,还夹杂有干花干叶。

何念按信的顺序慢慢翻下去。

这里写的是王琳琅回霄陵一路的见闻,有当地的一些传说故事。那些干花干叶,都是她在休憩时所得,特意挑了最好看的风干,选了些做好记录放在信封里,让何念一并看看,就像她也走过那些路,听过那些故事,看过那些花草树木山川林海……

信的最后,是在评析她送的那幅山水画:山水虽有意境,但布置欠佳,笔力不足,还需再认真学习。

王琳琅的点评到位,那副画确实是她十七岁时的水平。

如今看着她的评语,何念的视线便渐渐移到书桌上那些笔挂,跟一一摆好陈设的颜料上面。

自元宵以来,她都是尽可能早入睡。

习惯使然,每每夜半醒来,她偶尔还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在哪里,是不是该起来练画了。

犹豫时半梦半醒,有时会睡过去,有时却会睁着眼躺到天将亮。

*

接连数日,何念都留在府上没有出门,清早一般是去祖母跟前问安。三不五时遇到姐妹们在,她就在祖母跟前多留一会儿。

王琳琅走了,未免老人家烦闷,三爷何璋还给老夫人专门请了两个说书的女先生。孙辈不在时,便有女先生陪着说话闲唠,茂荣阁的欢声笑语才回来了些。

近日,蝶苑的风波虽然渐渐消下去了,但毕竟涉及人命,所以大夫人都是专心处理府中庶务,就算外头有宴请,也大多推拒不去了。

大抵是被大夫人敲打过,香凝几个去探听消息,总会碰着三两个软钉子,基本都是恹恹而归。何念也不丧气,没事就让她们在园子里踢踢鸡毛毽子,玩玩翻绳,累了就喝糖水吃蜜饯,笑笑闹闹着,不至于总想着。

一直到第九日,朱管事着人传信来,说长乐街的铺子已经布置妥当,随时都可以开门迎客,何念才动身出门。

她带朱管事去了普济堂大药房。

新铺子的事一了,朱管事就要动身去霄陵了,只是他毕竟是生意人,不懂药。

何念早前让香雪传出去的信,特意模糊了早赤根的药性,周泽老先生是过了几日才回复她的。那几日他就钻在药房里,其实也是在整理早年在各地时的记录,各地土壤气候不同,药性自然不一,他心中有数。这次何念需要借人几个月,主要是分辨霄陵的早赤根,而且还要大量购入,周泽老先生便打算带三两学徒跟朱管事一道去,算是活动活动筋骨,也是检查学徒们平日所学。

到了普济堂,才知周泽老先生跟朱管事也是旧相识,当年药房的地址就是朱管事给他物色选定的。

既是旧识同路,相处便容易很多,何念见他们聊的畅快,便在旁静听了一会儿才告辞。

这次出门,她还带了两幅新画。

旁边书肆的旧书架重新清理过,上了新漆,来往的客人还如往常那样多。

原本这书肆就占地大,不单是卖笔墨纸砚,还会收一些旧书古籍,听说三楼还请了一些寒门书生专门抄录书籍,还有些落魄文人编写话本售卖,二楼便是卖一些古董古画。

何念的本意是卖画,只是站在柜台前,面对着那些来往的书生,她却迟迟没有动作。

店小二看她的幕篱眼熟,才走过来低声问她:“客官可是要买什么书?”

书肆里自然也会买卖禁书,卖的都是老顾客了。

何念一愣下,有些了然,却摇头说不是:“我想让人看看这两幅画。”

她的画收在竹筒中,看着平平无奇,但小二还是不怠慢,笑着道好:“那客官随我上楼来吧,正好我们先生也在,可以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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