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兴高采烈地拍了拍金乌的肩膀,迎上灵剑宗弟子不解的目光,又立马拉下脸。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忌讳的了呢?如今我只剩一个心愿……”
灵剑宗弟子怜悯:“帮你拿一份免费的病号餐?”
“啊不是。”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
朱却伸出手:“这回要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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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愿以偿地吃到一顿灵食盛餐,因为金乌已经辟谷,他的份额便被毫不留情地夺了过来,仔细收进芥子囊中。
但是就碗中唯一的灵鸭腿的归属问题,朱却和毕方从吃饭到去找接待弟子的路上,都没争出个结果来。
朱却:“连头发都不会梳,笨死了!”
毕方:“连个石头都搬不动,瘦麻杆!”
争执已经进入到了人身攻击的白热化阶段。
金乌听了半天,原本以为心心相印的两个人正在对彼此吐露出最恶毒的诅咒。他感到困惑不已的同时,用简短的一句话杀死了比赛。
“不如,给我吧。”
“为什么?!”毕方和朱却同时怒目而视。
金乌:“无论给你们中的谁,另一个人都会不满意。”
朱却:“所以为什么给你?”
金乌:“这样你们就都不满意了。”
既然无法让所有人都满意,那就让所有人都不满意好了,这样相互抵消,何尝不是一种公平?
朱却和毕方面面相觑,共同得出结论:“给你,只要别让他满意!”
金乌心满意足,坐收渔利,当场吃掉了灵鸭腿,两个人总算是消停了。
接待弟子闻讯赶来,收下了要转交给重山的灵石。朱却提起昨日遇险之事以及内心的猜测,他委婉问询。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这是灵剑宗弟子所为呢?据我所知,灵剑宗明文规定不得随意出手伤人,切磋也需得心有分寸。若是被发现知法犯法,会受重罚,甚至有被逐出师门的风险。如果没有深仇大恨,灵剑宗弟子绝无下死手的理由。”
“万剑齐下。”金乌正襟危坐。
“灵剑宗有个‘剑’字。”
毕方都忍不住侧目:“好潦草的碰瓷!”
“……”
朱却扯一把毕方。
接应弟子微笑解释:“据我所知,作为修仙界的老牌专业,开设剑修方向的宗门比比皆是。”
毕方:“倘若我说,我们欠贵教一笔巨款呢?”
接应弟子:“那就更不会下死手了。你们若是出了事,这笔钱又该向谁追讨呢?”
朱却摇头,伸出三根手指,甚至有点骄傲。
“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三灵石。”
毕方低声:“垫了一百了。”
“哦。”
朱却从善如流:“三万五千三百三十三,三个月了,还了一百灵石。”
还是一笔死债!
“哦——!原来是你们啊!这就不奇怪了。”接应弟子肃然起敬。
“稍等,我这就去请示长老。”
毕方和朱却面面相觑:“什么叫这就不奇怪了?”
二人静待片刻,忽而听见巨大响动,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材结实粗犷,大耳圆目的男人手里抱着一捆细杆,凶神恶煞杀来,怒气冲冲喝道:“那个毁我丹炉的小兔崽子在哪?!”
“别紧张,旧识,旧识。”朱却安抚。
毕方低声:“什么程度的旧识?”
“据说是贷款购置的高阶丹炉,十成新,刚买回来就被砍坏了。”
毕方:“……”
这不是活该吗?
朱却坐直身板,赔笑:“炼海长老?哎呀幸会幸会,怎么今天有空来见我们?”
“少给我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问你,你家教主呢?平时逮不到你们就算了,还敢送上门来?真是胆大包天。今天我就要和你们讨个说法!”
?
什么意思?
金乌不就坐旁边吗?
朱却一回头,发现原来他坐的位置直接空出一块,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我*!
“不说话?是想暴毙的意思?”
炼海一把把怀里成捆的秆摔在地上,掰了掰指头,骨头咯咯作响,浑身肌肉也随之隐隐颤动,刷新了毕方对世界的认知。
她欲言又止:“你们灵剑宗的丹修……练这么狠的?”
“哼。”炼海得意仰头。
“丹修是职业,体修是兴趣,不是我自吹自擂,就你们这小身板,我一手就能拎起来。”
话音落下,他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个造型奇特的小姑娘,年龄和他妹妹一般大,脸蛋带着点婴儿肥,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