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去。
走一回奈何桥,难舍今生的情缘,喝下一碗孟婆汤,湿了,前世所有的眷恋!
他呆了,再一次绝望。“絮儿.......”他哽哑了声,碎了心。
听见身后有人咆哮,撕裂了心,断了肠,撕吼如雷,她却,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头来。
顿时,夏烨怒了,她只听得身后碗落碎屑声四起,忘川河一股股水流如注般向着奈河桥畔扑腾过来,身后似有了打斗之声......
那一瞬间,她心一颤,却又瞬间平静如常,那些正模糊着的记忆,正从她的脑海消失,直至.......不再想起。
再如何的忘川河水里咆哮,可那碗孟婆神水,终还是浇灭了他于她心底最后的一点眷念,他努力想要她留起的记忆火炉,终还是熄灭了。
他痛苦,悲愤,嗷嗷地叫着,泪雨纷飞,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割舍下那刻画在心头的一张脸,这烙印在心底的热爱,他不怕死亡,不怕等待,他怕的,是一辈子里的或长或短,相见里的不再相识。
他无比愤恨,一碗神水前,终还是输了前世的誓言.......
.......
很长时间以来,柳絮儿一直做着同一个梦,在那梦里,一只黑色的猫儿总时时盯着她久望,一双圆大而又发着无比湛蓝的眼球,直叫人心里生起害怕。
可让她更害怕的,是失去她的父亲。这样的一个梦,总是要让她多想些,早听闻狗来财,猫来丧,这可是父亲有什么征兆吗?
她真是害怕的很,父亲重病三个月之久了,早前,还有些动弹,现如今,连进食也难了。
一早儿的,她去药铺子里取药,那药铺子里的男子也紧绷起了一张脸,他似乎发愁的很,长长叹息了一口气,对柳絮儿道:“丫头啊,别费功夫了,你家爹爹得的可是顽疾,这已成定数,还是留着银两好好办丧事吧。”
“匡叔,我爹爹不会有事的,他一定可以醒过来的,絮儿知道欠下您铺子里头不少银两,絮儿一定会还的。”
那叫匡叔的中年男子便再次轻叹息了起来:“丫头,瞧你说的什么话?匡叔不是小气那几个银子,匡叔是心疼你小小年纪便要承受生活苦难,于心不忍啊。再说了,我和你爹爹祖上便在这条街上住着,能帮帮你们,自是没有什么,什么还不还的?匡叔更不在意,我只想告诉你,若......若是天意,就坦然接受吧,你爹爹.......”
“不,匡叔!”她急的打断了起来,又低郁:“匡叔,爹爹的事,絮儿还是想问个明白,爹爹他不过就是个咳疾,怎还越发的厉害了呢?到如今,竟........”
她呜咽了起来,眼里噙上了星星点点的泪花。
“丫头,小疾无视便会衍生大疾,何况,你家爹爹本就带病在身,这来势之猛便总难防,四季皆有疠疾,春遇气不和,易生头痛之疾,夏有痒疥,易染肤疾,秋亦有疟病,若秋气不和,则易寒气入体而藏于身,偏偏人们总要这小咳小喘不予重视,这再待到了冬天,冬,还有咳嗽之疾呢,可寻常百姓,总要忽视了小疾,怎能不积成大病?”他一副无可奈何之意。
柳絮儿:“不,我要救爹爹,我要救他,不就一个咳疾吗?花多少银子,絮儿也要请了最好的郎中先生,絮儿要救爹爹。”
叫匡叔的中年男子有些无奈,轻道:“丫头,匡叔这药铺子小,这一家老小也只靠它营生,匡叔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来了。”他指了指柜子里头:“但丫头你别担心,这若要个什么药,你只管拿着方子来,匡叔保证,绝不收你银子。”
他总忍不住叹息:“匡叔能帮的,只能是这些了。”
柳絮儿连忙道:“匡叔勿自责,絮儿知道,匡叔没少帮我与爹爹,这平时的给予,还有爹爹这欠下的药方子的银两,可不比那真金白银少,匡叔的好,絮儿都记着了,待絮儿能报答的一天,絮儿决不会忘记,当下.......”
她垂下头来:“当下,我想去找找方伯伯,看看他能不能借我些银子。”
柳絮儿口中的方伯伯,名方世厚,是柳絮儿从前戏班子里的头儿,柳絮儿自小跟着他四处喝戏,感情堪比亲生父女,只是后来的一场演出中,迫于当地势力压迫而戏班解散。
匡叔一听,眼底更为焦虑了:“孩子,你找他?那怕是找不到了,你难道不知道?你方伯伯因为洪老爷的欺蛮,他.......早就于昨儿个举家迁走了。”他继而更担心:“你........”他继而面庞急的不得了。
“你不也被他.......被他强要去了吗?你说说,这恶霸,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哟。”
他背转身去:“好了好了,你拿了药,便快些回去照顾你爹爹去吧。”
........
她又做着那猫梦了,梦里那无比硕大的黑猫,发出着凌厉的一嚎,飞身向她扑来,直吓的她不敢再合了眼。
若是从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