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苏吟,你这是作甚,快起,别伤了自己啊!”温韫诗焦急地上前拉起苏吟。
温韫诗握住苏吟玉腕。世人以为她是为了讨好父亲,才学识知礼。竟有女子如此懂她。小时练琴、练字练到出血,也从未哭过。此时她双眸盈泪,那时苦练累积的孤独感如座高山。现下却地崩山摇,被蒙封的冰心开始断裂。
“苏吟!算了吧”温韫诗温柔劝解。
沈墒被苏吟压在身上,养尊处优的傲性冲上头,嘴里不饶人,继续骂道:“苏吟!你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个贱蹄子!快放开我!”沈墒拉不下脸,四肢乱晃,双眼紧闭,拳抓脚踢,欲抓花苏吟的脸。
楚絮柔同时拉起苏温,二人平稳站起。力道过大,苏温齐齐望向楚絮柔。大红唇,栉妇人髻,气势十足,毫不掩饰。
身上压着的重力突然消失,沈墒试着小心睁眼。
只见妇人俯瞰着她,爽朗讽道:“说到底,不过嫉妒二字。因为嫉妒便要杀人,真把自己当公主看啊。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如人便要打要杀,那不都知道你不如谁了嘛!你承认吧!你就是不如人!”
苏吟第一次见,腹诽之话大胆宣之于口的女子。温韫诗也看傻了,世间竟有女子如此肆意潇洒地存在吗?
这这这,哪窜出来的母老虎,沈墒被她强烈的气场吓得发抖。不敢再惹,被人扶起来后,搀着回到位置上。鸟惊鱼散,众人归位,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楚絮柔担心苏温再被欺负,叫小厮搬来两个杌子,同苏温二人坐于一桌,让苏吟于中间坐下。原本有些尴尬,三位女子同时互看,不约地笑出声。
“楚絮柔。”
“苏吟”
“温韫诗”
三人举杯共饮。
絮柔大方介绍,“我长安人士,来扬州游玩,原开了一家烧鹅铺,我从小手劲大,被我师傅挑中,教我斩鹅技巧。生意也算红火,店铺开腻了,同我夫君出门游玩,巧恰撞上时大人开宴,我们夫妻俩过来凑凑热闹。”
絮柔是长安东市有名的鹅西施。斩鹅恰到好处,厨艺精湛,鹅肉美味,人也美。开铺时,常有猥.琐男子调戏,絮柔一把斩刀飞过去,吓得他们当场尿.裤子。
若用阴柔拂柳之姿形容扬州女子,然絮柔身形高大,五官艳丽,美的有侵略性,称得上气势美人。
三位相见恨晚,聊得酣欢时。一盘精致糕点放于案桌。品橘大声道:“姑娘,你近日劳累过度,大人心疼,特给你送来点心,请姑娘品尝。”
“...”苏吟尴尬扶额,眼神示意品橘可以闭嘴了。
此时陵威亭和严谕亭的小厮同时敲锣,席间安静下来。两边小厮弓腰,同时说道:“打扰了,时大人,打扰了,各位贵客”
男子这边皆看向时凌严,时凌严勾笑,表示继续。
小厮起身,“大人第一次邀请各位贵客,小的们瞒着大人设计了一个惊喜环节,怕主子提前知晓,拒绝参与。因此贵客们放心,时大人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