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以为苏吟必定求饶时,苏吟不慌不忙,再次悠悠道。
“女子样貌便是女子一生,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你自小受的教化便是如此。花期短暂,若执念于此,能快活几日呢?往后不过在埋怨、嫉妒、忿恨中度过。这是你要的?”
“哼,说的好听,你有貌自是得意,才有看似宽心的说法。不如让我真毁了你的脸,看你还能淡然自若嘛!”
苏吟拔下簪花,一准对其沈墒的脸。
“不如我们一起,看谁活得更自在。”
平素性子柔弱的苏吟,居然有这胆量,敢刮的她的脸,就知道她的演的!她要撕了她!
二人各执凶器,谁也不敢劝,更多的是看热闹,一下毁掉两个美人的容貌,这等好事傻子才劝。
楚絮柔悄悄走到沈墒身后,满眼欣赏的看着苏吟。
初见她时,被她矛盾的气质所吸引,外表柔柔弱弱,眼神坚定,她无心宴席又尽在掌握。以她对苏吟的判断,她若想低调隐身,大可求饶过去。此番惹怒沈墒,是想闹大,让时凌严与沈兴扬生出嫌隙吧。她家亲亲夫君早早告知,今晚苏吟有所行动,才让她看着她。
这般聪慧大胆的女子,甚是欣赏,不管那些臭男人了!好歹阅人无数,第一眼便知,她喜欢苏吟。她和自己如此相像,世人眼中低贱出身,穷尽一生折腾,背负肮脏骂名,所求自由而已。
沈墒敢动手,她敢废掉她的胳膊。
现在骑虎难下,沈墒咬牙切齿,丢了面儿可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她手抖着将簪尖刺近苏吟的小脸,血珠立即冒出。
絮柔刚想动手,一名书卷翩翩,气质温婉的女子起身挡在苏吟身前。这女子是谁,竟有书香世家的风范。今晚宴请的不都是商贾家眷吗?怎会有官女子。
女子的声音如溪水轻灵。
“沈墒,无凭无据诽谤造谣,你可知对女子是多大的伤害。男子多情是风流,女子多情便是杨花。男子越风流,越得意。女子但凡沾惹上男子,就是陪葬一生的下场。沈墒,你要慎言!你划伤苏吟,能安然走出时府嘛!”
沈墒见温韫诗替苏吟出头,更是火冒三丈。想起坊间赌注,苏吟排她前面尚不可忍,最气的是温韫诗竟是第一!她个书呆子何德何能!苏吟未出现时,她就处处压她一头。苏吟居然敢惹怒她,原来背后是温韫诗啊!
沈墒身后的乌合之众见是温韫诗,生出退逃之意。毕竟她家可是扬州首富,家里同样也是仰仗她家的生意。沈墒感知身后人群退后之意,回头瞪她们一眼。
算了算了,反正是沈墒出头,她们顶多算围观,温韫诗这个书呆子是不会告状的,不出声就行了。便又撑撑前胸,像极了狗仗人势。
沈墒见血,更为自己造势。
“温韫诗,苏吟这般硬气。原来是你在背后替她撑腰啊!她还能指望你个书呆子保护她吗?也是,伎伶之女哪听过书呆子的事迹。
书呆子啊开智晚,五岁才学会说话,当时都以为温家生了个傻子,差点把她送给下人。急得这个傻子开口喊句爹,这才留下。后又怕家里扔了她,努力刻苦学那些矫情玩意。
别看她开智晚,挺爱出风头,遇见小子欺负小姑娘,她上前替小姑娘挨揍,被救的小姑娘才不管她死活,扭脸就跑。而她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回家也不敢说是谁打了她。气得他爹又罚她跪。我劝你,温韫诗,别以为你现在有了好名声了不起,小心我...啊!”
苏吟握着簪尖重重刺进沈墒肉脸。
“小心什么?”苏吟怒火喷发,空着手拉起温韫诗引到她身后。
“苏吟!你个贱人!你敢伤我容貌,看我不杀了你!”
沈墒左手摁住苏吟的□□,右手欲将刺进苏吟的簪尖往深里插。苏吟得知她此举,刚想与她同时插进。楚絮柔上前甩掉沈墒右手,被楚絮柔一把推出,身子直愣愣倒在乌合们身上,事发突然,那群女子因托着她全向后倒下,散落一团。
温韫诗即刻上前,用丝绢擦拭苏吟的伤口,苏吟杀红了眼。
她握紧簪花,扑向卧倒的沈墒,簪尖对准她的眼睛。怒斥道:“温姑娘岂是你这等俗人能理解的,因为豕脑怎会懂神女的内涵。神女不会取悦他人,她知道自己的使命与责任。神因正而美,鬼因坏而丑!反观你,鼠肚鸡肠,嫉贤傲士的丑陋姿态,有父而无教养,有母而不知礼仪。再敢大放厥词,我让你变成瞎子!”
“不不不,不要不要,我错了,苏吟,我错了!放过我!求求你!”沈墒见苏吟疯了似的,马上闭眼求饶。
首富温家的女儿竟是这样长大的,明明是正义被污蔑爱出风头,努力刻苦被歪曲成矫情。苏吟听言心疼不已,除娘之外,温韫诗是第二个愿意护着她的人,如此善良的女子,她绝不允许护任人侮辱泼脏!
藏着品橘,内心不断鼓掌,苏姑娘太厉害了。她像老夫人之前养的小白兔,听话时乖巧可人,生气时亮牙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