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李如卿所言,今日贵妃寿辰,排场摆的极大,达官贵人们将御花园都要填满了。
眉玉十分自来熟,自宫门里遇见,便一直跟李如卿待在一起。
在园内待了许久,就在李如卿早上的瞌睡虫快要重新跑出来时,宴会终于开始了。
眉玉十分惋惜道:“阿卿姐姐,我得回父亲那桌去了……等宴会结束了,我还能来找你玩吗?”
李如卿瞧着她失落的眼神,便不忍道:“索性我父兄在前头坐着,你跟我坐到我父兄后侧,不惹人注意就行。”
眉玉立刻喜上眉梢,弯着眼睛道:“真的吗?!会不会……给姐姐带来麻烦?”
李如卿笑了笑,安慰道:“我父兄在场呢,谁敢惹我麻烦。”
“嗯!”
待贵人们落座,早起的李如卿已是饥肠辘辘。
李飞肃穆的坐下,李长云紧跟着坐下,随即趁人不注意,从怀中摸出一小块糕点递给李如卿。
李如卿开心的接过来,又分了一半给眉玉,才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这种大型宴席,百官座次都是按品级排列,岳北安在下座,李如卿抬头找了好几眼,终于才瞧见了他。
在北境的时候,岳北安大多数时候都穿轻甲,回京后,倒是见他穿了长衫。
而今日宴席,岳北安穿了廷尉官服。
绛红官袍不似轻甲那般冰冷,也不似长衫那般随和,而是处处透着威严,他五官十分出彩,又兼身量高,坐在下座挺着腰背,更衬的整个人十分出众。
李如卿瞧见岳北安也是回望着她,莫的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岳北安无声的笑了笑,也强迫自己挪开了眼。
脑海中却全都是她的影子。
她身着华美高贵的郡主冠服与人交谈时的样子,她偷偷吃糕点的样子,她抿唇低头的样子……
岳北安旁边是同在大理寺做官的同僚,姓寇,名羽,出自寇氏门下,不过与当今太子母家不是一支,估计是隔了好几个血缘。
虽说出自寇氏,可这位寇羽大人倒是罕见的寇氏中的清流,与岳北安先前在冀州见到的寇仲平完全不同,非要找点相同点的话,也就只有姓寇这一样了。
“哎,岳大人,我听说晋王殿下近几日往你住处跑的可勤快啊?”寇羽是正经世家,不过却没有寻常世家子弟的矜贵傲气,反倒是像个爱听八卦的庄稼老汉。
岳北安入职没多久,与同僚还未有多熟络,闻此只摇了摇头,也不多话。
寇羽也不在意岳北安的疏离,继续聒噪:“哎今儿个是你第一次参加圣上的宴席吧?你认得全不,老哥我指给你认认,省的你这高冷的样子再得罪人。”
岳北安还想再看看李如卿,见寇羽如此自来熟,忍不住眉头跳了跳。
没等岳北安拒绝,一个太监高声喊道:“圣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下一刻众人立即跪下。
寇羽也只好闭了嘴,恭敬跪下。
“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呼。
圣上看起来心情十分好,笑着令众人平身落座。
随即又令容贵妃坐在自己身旁。
李如卿偷偷瞟了晋王一眼,见晋王此刻脸色有些不好看。
想来晋王以为,容贵妃刚犯错受罚,没过两日又重获圣眷,他那日在殿外被辱,就这么揭过了?
李如卿却毫不意外,容贵妃能宠冠六宫多年,除了圣上的喜爱,还有她背后的寇氏啊,这样的日子,如果落了寇氏的脸面,圣上就别想过个好年了。
不管底下人心思如何,堂上的人都戴着面具,一派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圣上喝的高兴,瞧见底下人都是团团圆圆一派祥和,唯独太子在旁,一个人孤零零的独自饮酒,顿时心里有些不忍。
他放下酒杯,难得和蔼的对太子说道:“太子近来,似乎心绪不佳?给朕说说,碰到什么难题了?”
太子急忙起身,他其实非常想开口求父皇赐婚,但瞥见寇太师一直在微微摇头,知道现在提这事无异于找骂,便忍了下去,只孝顺的说道:“儿臣只是这两日感染了风寒,有些乏力,父皇不必忧心。”
圣上又招了招手,太子两步走到跟前。
瞧见他身上的太子朝服都宽大了些,圣上果真信了,扭头吩咐近旁太监:“把库房里的千年人参送到东宫去。”
太子立刻跪下谢恩。
堂下的寇太师见准时机,也跟着说道:“太子殿下这两日忧心公务,老臣不知殿下身体不适,未能及时分忧,还请圣上和殿下恕罪。”
圣上来了兴趣,笑呵呵的问道:“什么公务这么难办,还要劳动太师忧心?”
寇太师也笑着回道:“启禀圣上,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湘州有些匪患未平,当地的知